第十一章 盗贼

市场上的偷也不少，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真是拍手称快。

“为何偷盗？”气喘吁吁的市吏上来了，顾不得擦汗，眼见大家都看着，他当即质问。

“啊……”被这么多围观，老鼠须瑟瑟发抖，这时候皂吏已经在掏他怀里的东西。醯、衣服、燧石、果脯，甚至有一个用的簪子。

“为何偷盗？”证物证俱在，市吏愈发理直气壮，声音不由大了几分。

“我……”老鼠须看着那些从自己怀里掏出来的东西，终于恢复些智。“利火炽时，双目晕热，所见之物皆像我有，不知为偷。”

“哈哈……”答话激起一片笑声。‘所见之物皆像我有’，这他喵的也算偷东西的理由。

“鄙村野乡师，今春起无一名学生。家中老母小儿已饿旬月，不得已为偷也。”大概是被笑声刺激了，老鼠须下意识的亮明了身份。众笑声一滞，随后又再次大笑。

“既是乡师，当明我大楚偷盗之律。”市吏多看了老鼠须两眼，确实有些文书呆子模样。虽然有些惋惜这个乡师，可他最后还是道：“一切由司败发落。带走！”

“且慢！”出意料的，围观群众中闪出两个壮汉，两都是黑色葛布，身负长剑，说话的那个须如铁针，脸皮墨黑。一见这身行，登高而望的铺子老板赶忙缩，骂脚踹，让下赶紧收摊。围观群众中一些见多识广的也开始往后退，原本围着的狭小空间顿时大了几倍。

“偷即违律。”看着两，市吏大声说道，手却和身后两个皂吏一样，按在了剑柄上。“尔等意欲何为？此处乃楚之郢都，城中有十万兵马，尔等……”

“乡师度艰难，无以为生，为偷亦非所愿，吾等只想代他给付钱币。”一块东西掏了出来，是银饼，较为年长的黑衣汉子直接将它扔到市吏怀里，市吏却不敢接。

“此偷盗，赃俱获。按律需请司败发落，我岂能私放。”银饼掉在地上，可抓偷乃所共见，即使想放也已经不可能了。“我劝尔等……”

‘噌’的几声，三把铜剑已经出鞘了，可剑尖还未对准来，眼前影一闪，黑衣汉子已经欺至身前，砰砰砰一通拳脚剑刺，市吏皂吏全趴在了地上。怎奈有良民已经跑去报了官，这边市吏刚倒地，那便听见鸣锣之声，一行军旗疾行而至。

“快走！”拔刀相助的两名游侠见事闹大，不分由说架起糊里糊涂的乡师便朝多的地方跑，沿路还掀翻了无数铺子，市场一时大，重演逐兔之的盛况。

“殿下请喝茶。”青翰舟上，葛从舱外端着茶进来，熊荆不喜欢椒浆、梅浆，只喝一些柘浆，但自从在王宫囿苑里发现茶树，他就命采摘茶叶炒熟，然后天天喝茶。

茶放在几上，熊荆还未端起茶杯，舟尾就一沉，全舟晃。葛当即起身，以为是和别的船撞了，谁料身后帷帐一掀，几个冲了进来，快的让手足无措。

“何？！”葛厉声大喝，靠近舟首的卫士羽和禽对准来连刺几剑，都被其险险避过。熊荆也懵了，马上就要出城了，怎么会跑进来几个持剑歹徒。

“非富即贵，可尽杀之！”进来是刚才在市场上仗义助的黑衣游侠，搏斗的间隙，黑脸的那个环视舟内，见装饰奢靡，葛、羽又身着锦衣，顿时起了杀心。

“不可，侠者不欺孺。”白脸年长者差点就被羽一剑刺中，直到他闪至熊荆身侧。

四剑相对，两低声对答，音不是熊荆等能听得懂的。众提心吊胆间，岸上一片锣声，紧追而来的甲士到了，听闻此声的葛刚想呼喊，却见一把剑架在了熊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