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景骅3

“又是夏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熊荆默念一句。夏邑基本可以看做是后世的武昌，此城不单紧扼着汉江出，还护卫着楚国与南方的通道，看来这里不筑大城是不可能的了。而彭城，也就是岳阳，也很关键，可一旦夏邑失守，彭城在不在手里都无关紧要。

“然若夏邑、彭城不守，庭郡就此丢了吗？”熊荆追问。

“殿下，庭郡乃边郡，与我楚国仅靠大江相通，如若夏邑、彭城有失，只能举全国之兵以复。”景骅低的更低，“今秦赵两国连连战，秦军顾北不顾南，或可与赵、魏、韩等国再次合纵，趁势而收之；若不可，也能复夏邑。庭终究是边郡，虽联系南海、骆越、夜郎等地，也不可因小失大。我楚国设备之重，当是淮北汝、颖二水。”

楚国地图已经在高足案上了。谁知道秦军必从韩魏而来。之所以取这个方向，一是有汝水、颖水、濮水、鸿沟（魏国国都大梁—颖水项城）这些自北向南、汇淮河的河流；二是韩魏乃密集之地，可以征调足够的民夫。如果是从旧郢（江陵）顺长江南下，路远不说，从南郡（江汉平原）征调的民夫乃楚国旧民，这些心怀故国，说不定就叛了。

“若失夏邑、彭城，庭郡两万户楚民若何，令其沦为秦之罪民，出其民至蛮夷之地？”手抚在地图的庭郡上，熊荆似乎即位为王，苦苦忧心自己治下十余万子民。

秦国乃虎狼之国真不是谣传。战国几百年攻伐，中原百姓照说应该很习惯城变幻大王旗了，可秦军一来，却是‘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秦国对此也有对策，那就是‘出其民’——把原先城邑里的敌国居民尽数赶走，然后再‘赦罪迁之’。

唯一的例外是南郡和南阳郡，这毕竟是楚国壮大的根基，众多，秦国只能将一些重要的城邑关隘‘出其’，不能将这两个地区两、三百万都‘出其民’。庭郡就不同了，两万多户，仅十余万，指不定会赶到什么地方去，结局不想而知。

“殿下，庭郡孤悬南疆，仅有大江与之相连，真失夏邑、彭城，唯有令郡尹率民退南海，如此方可自保，或是秦军攻来前撤走孺……”

“皆不妥。”熊荆还没有听完景骅的办法就否定了。楚国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不但缺，还特别缺‘楚’，两万多户楚民绝对不能放弃。“庭郡是否有通往彭蠡之径？”

“无有。”彭蠡远在千里之外，哪有什么径。

“无有？”熊荆不解，湖南江西怎么会没路通行，之前他还想学张之去萍乡挖煤呢。

“确实无有。”景骅很认真，“庭至彭蠡，唯顺江而下，需过夏邑、鄂州。”

“株洲何在？”熊荆问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复又问：“湘潭何在？”

景骅不答，反问道：“殿下，臣在庭郡四载，未闻此两者，或可去信详问。”

“不必了。”熊荆仔细看着案上的楚国地图。根据他对汉阳铁厂的记忆，株洲过醴陵就是江西萍乡，萍乡的煤顺江而下至株洲，转湘水顺长江运汉阳。而萍乡，走320国道，经宜春、新余，樟树、转北就是南昌。这是古道，读史方舆纪要里顾祖禹特意提过醴陵，似乎有说过‘自江右趣湖南，醴陵为必争之道’之语，这条古道应该派探查开通。

心中想起，笔下记录。熊荆用不惯软趴趴的毛笔，用的是鹅毛杆，写字的时候薄木板沙沙作响。景骅和砺风就一边看着，不解王太子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子骅说庭郡郡师不过两万，战车几何？”写完湘赣古道事，熊荆再问。

“回殿下，庭郡战车极少，不过五十乘。”景骅此时不敢糊弄了，有多少说多少。“余者皆是步卒，多为郡民，亦有三苗壮士相助。五十乘甲士经年不息，他者平时务农，战时方召。”

“战车五十乘，如此平常时郡师不过五千？”熊荆又记下了。“那秦国巫郡、黔中郡兵力几何？”

“正是。”景骅答道，见问秦国兵力，叹道：“殿下，秦国兵力未知。”

“估计呢？”熊荆追问。

“殿下，无法估计。”景骅咳嗽一记，不得不详细解释。“秦国商贾俱为秦，实极严；国中城邑、关隘、道路、客舍、村落，凡生皆验符传。符传上书之相貌、年岁、行装，令难以冒充盗取。无符传者，寸步难行，故事事皆秘。军国要闻、兵甲多寡、城防设备，攻伐进兵，若非官吏相告，不说外，便是本国之民也无从得知。”

“如此严苛？”熊荆笔放下了。楚秦界，设郡三十八年而不知对面秦军几何，说无能那是抬举他们了，简直是白痴。“秦难道无贪图金银之徒？”

“秦自然贪利。”景骅难得点。“信陵君曾言：‘秦贪戾好利无信，不识礼义德行。苟有利，不顾亲戚兄弟’。然秦法严苛，一有罪，当坐伍，且夫妻亲友亦不能弃恶盖非，互相为隐。其受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