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盾阵

虽然之前领教过楚的荆弩和投石机，但杨端和还是高声大问。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荆弩也好、投石机也好，都是投武器，数量少不说，实际并不能威胁到秦军的根本，也难以左右战争的胜负。盾阵不是器械而是阵法，里面举盾的是徒卒，如果这种阵法有效、楚军又研习这种阵法，那对秦军将是巨大的威胁

——后世皆以为秦军善战是因为弓弩，但当世每一位与秦军过手、对秦军了解的将军都很清楚：秦军善战靠的是甲士、阵靠的是锐士，而不是什么弓弩箭矢。一百多七十年前吴起描述六国之俗所说的‘齐刚、秦强、楚弱、燕悫、三晋和’绝不是无的放矢。

强的秦国‘其不让，皆有斗心’，这样的民族不管是从禀、还是从法度都不可能崇尚弓弩，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死了敌怎么算首级？难道每个箭上写上自己名字？万一没中脑袋，中的只是躯怎么办？即便中了脑袋，箭被别拔了怎么办？

抢首级这种事不要说位于阵后的弓弩手，就是并肩作战的徒卒之间也时有发生。因此，除了蹶张弩部队，秦军阵列中的臂张弩手其实也参与搏。战前完弩上那只箭，视况再一到两支箭，弩手便退本伍参与阵战，斩杀了敌照样割首级论功拜爵。

搏战才是秦军将领重视的。楚军忽然结成如此盾阵，杨端和以将军的特有敏锐感觉这种小型战阵很不一般，并且非常非常适合秦军。秦军就是结小阵而战的，这样才不会漏掉首级，而韩魏等国弓强弩锐，即便甲胄俱全，每每冲阵为弓弩所伤的秦军士卒都不在少数。当然，韩魏弓弩是强，可一旦被秦军甲士冲到眼前，那战斗基本没什么悬念。若秦军士卒也能结成这样的小型盾阵，冲阵时也这么冒着箭矢过去，秦军的伤亡将直线下降。

杨端和看到甲阵瞬间就产生了以上的念，他第二次问‘这是何阵’时，左右终于有答道：“禀将军，举盾者甲胄俱全，又皆穿红衣，小以为是荆国红衣。”

红衣是楚国王宫环卫的简称，正如黑衣是赵国宫卫的简称一样。一说红衣杨端和便了然了，他也看到了楚军阵列后方飘扬着的旂旗，没猜错的话，那个未龀之王就在阵后。

“有谁能知荆国红衣使得是何种阵法？何种兵器，又如何敌？”杨端和目不转睛的看着盾阵。此时两个盾阵已经来到弩箭杀楚军之处。枯地上鲜血流淌，低矮处已经汇成了血洼，伏地的徒卒已无力惨叫，只在低低呻吟。盾阵到此再次一变，一百五十块盾牌五十块竖立、五十块斜置于竖立的盾牌之上，最后五十块挨着斜置的盾牌平放。如此构建的盾墙让盾后有足够的空间抢救伤员。

“末将可知其使何种兵器、如何敌。”主将无作答的问题终于有回答了，是冯劫，他笑着对杨端和揖礼。

“你是想派兵前去一试？”杨端和也想到了这种办法，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正是。”冯劫对那盾阵没有杨端和看的要紧，不就是把盾牌架起来吗，这个谁不会。

“善。本将准你派前去与之一战。务必要当心荆弓手。”盾阵所在之处在蹶张弩的程之内，也在楚军弓手的程之内，并且，楚军荆弩已开始击，这虽然伤不到三百步外的杨端和，但蹶张弩手为了能得着盾阵，正冒着被荆弩肆虐的危险。

“嗨！”冯劫揖了一礼才回本部去找盾牌手，他也清楚盾阵处正在楚弓的程之内。

“秦退了？”除了秦军右军，秦军阵列皆在楚军五百步外，而右军也在荆弩的威胁下缓缓后退。看到这幅场景，军司马彭宗若有所悟。

“依旧是袭，秦不会轻易与我决战的。”项燕从接到攻击左军的秦军已退的消息便有了明悟。前夜秦军便夜袭，昨夜又是，还有早上这次突袭、现在的列阵，全都不是为了决战，而是在袭扰。目的是为了挫伤己军的锐气、消磨己军的力，待被自己折腾到疲力尽时，秦便会猛扑上来。

“上将军，这该如何是好？”项燕身边不少将军，听他这么判断，这些不由犯愁。齐军正在南下，魏军正在围攻，楚军现在真的是拖不起。

“上将军，不如我军趋前与秦一战！”王卒之将屈光建议道，他隶属于游阙，算是纯补漏部队。老是这么被秦袭扰，确实不是办法。

“不可！”军司马和项燕异同声。项燕道：“我军趋前，秦军必定后撤；再说我军趋前，阵列如何齐整？若三军之间出了间隙，秦军趁隙而进，当若之何？”

“那我军可否撤退？”屈光又问，他是新提拔上来的将领，并未经历过战阵。

“亦不可。秦军右军离我两百步，甚近。”项燕举着陆离镜转向左侧，正好看到秦军数百名盾牌手出阵向前，目标就是正在救的两卒环卫。“那是为何？”

“秦军撤兵时我军追击，追了七十步恰遇秦军蹶张弩攒，大王便派环卫前去救……”黎明前的战事左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