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荣誉2

自有决断。”蒙武还在用陆离镜观察敌阵。他看到，那种能抛火弹的重器已经后移了，这说明荆知道此重器摆放太过靠前。可他们只将重器后移，并未加强中军纵，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二十行，二十行大秦锐士一击即。

“大将军，荆似正在撤军。”楚军主将旌旗后方，辎重部队正在缓缓后退。因为隔得太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蒙武当即端起陆离镜再看，点道：“荆后军确在后退。”

“大将军，荆后撤，我军欲如何？”急的冯劫立即请战，“不若就此与之一战。”

“决不可！”蒙武并不因为楚军的撤退而诧异，他看了一眼冯劫，又看了一眼护军司空马。解释道：“我军骑军，此时已围江邑。项燕收到此讯，不后撤又能如何？”

“当真？”冯劫追问之后又环视诸一眼，他没有找到骑兵将领辛胜，复而欣喜道：“如此说来，荆粮道已断。”

比他更高兴的是司空马，“大将军欲于何与荆战？”

“自然是荆断粮之后。”蒙武看着他，完全明白他速战的小心思。“然若荆撤之过远，我军粮秣输运也是不济，因而战必在此数。”

“大将军筹谋便可，本护军绝不涉。”身为护军，司空马当然知道军中存粮几何，但更大的问题是楚军后撤。楚军后撤等于秦军必须前进，秦军如果前进大营里的粮秣辎重则需额外的双辕车送至阵前。秦军还有额外的双辕车吗？没有。决战就在这两三之内。

“江邑被秦军骑兵围了？”下午，楚军在秦军的目送下撤退十五里之后，江邑被围的讯报才传来——骑兵没有优势的军队，只有靠时断时续的飞讯杆传递军，但这必须在三十里之内，且能见度良好，无山林阻隔。

“禀大王，正是。”项燕并不吃惊江邑被围，这是本该发生的事，他的吃惊在于秦军骑军的数量。“据报，秦骑军有三万。”

“三万……，怎会如此之多？！”熊荆也膛目结舌了，三万，他的小心脏受不了。“不是说秦武骑士不到一万吗？怎突然冒出三万？”

“大王，秦军武骑士不到一万，然骑马步卒不下两万。”彭宗解释道。“秦以三万骑军围我江邑，实则是扼守清水，不许我军渡水南撤。”

“仅仅是不许我军南下？”地图就在眼前，彭宗所谓的清水不如说是清河。来的时候河上有众多浮桥，现在估计这些浮桥已经被秦军拆毁。当然，冬季河水很浅，步卒仍可涉水渡河。“秦军拦不住我们啊？”

“大王，决战当在明后两。”项燕无比郑重，“末将以为，大王明后两万不可再巡视全军。若秦以武骑士相击，一旦不测，全军必败！”

“秦以武骑士击我？”熊荆笑了，笑得很欢。“就凭秦那支只能弩、不可格斗的骑兵？上将军勿忧，宫甲的夷矛阵会教他们如何做的。”

熊荆笑完，正色道：“不佞明后两仍要巡视全军，决战之还要于阵前誓师，后立于阵前。”

“大王万万不可！”项燕也是急了。熊荆为提升全军士气而所以每巡视，可这样的后果便是一旦熊荆伤亡，士气必堕于万复不劫之地，那时楚军不败亦败。

‘砰…咚咚……’熊荆坐席前的矮几被他一力掀翻，上面东西全溅落于地，他快步走到项燕面前，看着项燕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若我不巡视、不誓师、不立于军阵之前，你能胜否？告诉我，你能胜否？！”

熊荆站着，项燕跪立，两眼睛几乎是平视。对视中，想到今天早晨的伤亡，项燕终于低：“不能，末将并无把握。”

“既无把握，难道我就该为秦所虏，然后押至咸阳？”熊荆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如此作为是在冒生命危险，可兵弱于，又能如何？他忽然想起停尸宗庙、还未归葬的父亲，傲然道：“君王死国，死且不朽。秦何惧，生死又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