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追杀

“我必杀…此，实则另…有…一事。”奔行中，妫景和项超齐并进，妫景说着话，可迎风来，项超只听得断断续续。

“何事…必杀…此獠？”项超问道，他对妫景的执著有些不解。

“你…可知…大王…如何…骑乘？”妫景问道。不待项超答话又问：“大王…岁…不及…龀齿，然…骑技…娴熟，…不下…你我，…可知…为何？”

事关乎大王，项超挨妫景更近，他侧大声道：“不知。……这是为何？”

“那…圉童…亦自…郢都…来，…曾于…囿苑…见…大王…习骑马…之术，…其曾…与我…言…，…大王…骑马…自有…秘术，…以此…秘术，…寻常…等…数…即可…骑乘……”

妫景一边说话一边张望，话音虽然忽大忽小，可大意项超还是听明白了。他正要问是何等秘术时，妫景忽然不言，凌然的目光看着不远处一队秦，此队秦不下千，戎车骑士参杂。

“随我来！驾——”妫景策马转向，奔向那队秦。

清水河之北至沂邑多是平原，太阳还未落下，金色的阳光着洒满地，也照在十几万溃退的秦军身上。秦军的溃退在大将军蒙武看来是大败，可在都尉白林看来，根本就是无伤大雅。

楚军编了一袋阵把十几万秦军中军装了进去，可却没有办法吃掉袋阵里的中军，若不是右军突然阵溃、楚军横扫阵后，此战谁胜谁负殊难预料。

秦军败了又如何，死伤几万士卒又如何？只要大王执意灭楚，符节传出，各郡再召三十万轻而易举，且召来的士卒完胜楚军那些老弱病幼。天下列国，以秦为霸，对秦皆俯首称臣，岂是楚国一战能击垮的？

若要击垮秦国，楚军除了要尽歼自己这二十余万，还要再歼秦军三次。如此百万甲士死，国中只剩老弱，秦国国势才能垮下去。可楚军一无骑兵，二无智谋，根本就不能围歼自己，又怎能击垮秦国。

“我军下回再来，当灭荆之国！”戎车上白林半真半假的说话，鼓舞着麾下的士气。他身为秦军左军，虽然未被楚军冲垮阵列，但退着退着两万居然自己就了。到现在，他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麾下只有这千余。

“都尉所言甚是，那荆虽是蛮勇，然智谋不足。若其于此处设一支伏兵，我军过时杀出，我等皆死于此不可。哈哈……”千余戎车汇集，多是军官短兵之流，另外还有一些骑兵。白林说完，另一都尉麾下之当即附和，这典型乌鸦嘴，哈哈笑声未断，一支骑兵便凶恶煞的杀来。

“结阵！结阵！”白林也慌了，敌军虽只有百余骑，可看那架势绝不好惹。

“圉奋！你受死。”百余骑之前，妫景骑兵刀已出鞘，刀尖只指白林所在戎车旁的圉童奋，楚秦两军骑军大战，主军溃败后疾走的武骑士也了，白林所部是奋所熟悉的，他便归在白林麾下一起撤至沂邑，根本没想到楚军会追来，更没想到妫景会追来。

“杀！”妫景风一样的冲来，几个避之不及的甲士被他用骑兵刀一拖，不但甲衣割，肚皮也被划，跪倒时鲜血、肠子一起掉落，好在这几的痛苦很快就被后面的骑士终结。骑兵刀挥过，他们当即身首异处，再无知觉。

“圉奋！”妫景冲在最前，他横过秦队列，靠近白林戎车时展臂挥刀，不想马上圉奋一个缩身，滚到坐骑与戎车之间，妫景这一刀只斩在马鞍上。马儿嘶鸣，奔前的同时还落了几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这是楚卒的首级、授爵的首级。

“圉奋。”妫景回马，此时奋已经趴在白林的戎车上，戎车没有疾驰，数百名短兵们迅速把戎车护住，结成了一个小型方阵，附近的秦军甲士也急急奔来相助。

“杀——！”险险逃过一劫的圉奋又害怕又庆幸，他紧盯着持刀奔来的妫景时，不想另一侧项超一刀掷来，‘咚’的一声，利刃穿过身体，把他钉在车后建鼓的木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