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钱

要钱、炼钜铁要钱，晒盐要钱、烧水泥要钱……”

熊荆吐出一连串要钱的项目，这些都要有巨金才能玩得转的大项目，仅靠楚国自身每年七八万金的财政收，很难在短时间膨胀。

“还有，金币、银币、铜币何时可制好？”钱的问题有四：债券、钱币、银行，以及复式记账法——楚国用的是最原始的流水记账法，这种记账方法无法管理银行这种复杂的金融组织。司会也是世袭之职，但整个楚国除了他，怕谁也理不清全国财政。

“钱币之事造府言，或明年可好。”柏南答道，并不太乐意。

其实铸币是挣钱的买如18k金，只有75纯金，铸币虽然费事，可减去花费最少还有20的利润。金银币如此，铜币则有些例外，新铜币必须一比一换掉流通中的蚁鼻钱，只能靠偷工减料：蚁鼻钱四克以上，新铜币则在三克左右。

“明年何时？”熊荆仿佛后来历朝历代的皇帝，一登基就要铸钱。

“或是夏至。”柏南说了一个大致的时间。他去造府看过铸钱机器，根本就不是铸，而是冲，投石机那样的圆盘转着，然后几千斤、上万斤的重物夹着钜铁宝刀疾冲下来，把金锭、银锭、铜锭切割从一片片小圆饼，这些圆饼还要再置模范里冲压，打磨、最后才是钱币。

工尹刀说这是大王的想法，还说后或可用此去冲烧红了的钜铁，把钜铁冲成一块一块造刀造剑。想到这里柏南对熊荆不免有些敬畏，上万斤的东西举重若轻，这已是鬼之力了。

“你退下吧。”熊荆不明白柏南的想法，国债只是今诸多事宜中的一项，既然一切都在轨道上，那柏南就可以先退下了。

“大王，近郢都贵皆忧心忡忡，惧我楚国变法。”屈遂是三闾大夫，等于是公族长老，这几找到他门上打探消息的门客也不少。

“大王，臣以为新政终要公之于众，不如早出王命，以安心。”观季也道。

“如何公之于众？”熊荆笑问。治下各国复国是个系统工程，虽然十五年内县尹、贵族利益无损，可万一这些不相信秦国十年后会伐楚，必生动。

“或可开一次外朝，以行左右之策？”昭黍也在想这件事。新政是基于十年后秦国必伐楚制定的，不相信这一点没会放下手中的好处。

“那也要在腊祭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寒风的呼啸即便身在正寝也能听见。

腊祭并非后世那般皆定在十二月初八，而是有司空、太卜、史官一起确定子，今年的腊祭定在十月廿一。这应该算是先秦的春节，祭祀之大、牺牲之多、民众之欢，实属罕见。且仪式都有国君亲自支持，起舞、祝祷、歌唱，一丝也不能马虎。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熊荆若要无非议他亲自执政，就要像成那样不出差错的完成整个祭祀。如此，他虽未加冠，但实际已经履行了成年的义务：祀与戎。可这是一件疼的事，很疼很疼，这几天每次想起这件事，熊荆就会恍惚——

“大王，请观觋、请观觋……”温暖如春的地宫明亮似昼，灵的声音本就娇柔，言语间似笑非笑，动的很；而巫服只是两块镂空了的帛布，里面完全真空。飞舞之时，灵的纤细小腰、雪白玉腿时露时遮，动作稍微大一些甚至能看到双腿之间。当然，经验丰富的灵从不露点。

香风扑面、玉肌惹眼、娇语醉心，这种香艳诱惑，加上不时‘觋、觋’的叫唤，小男孩也受不了！可为了祈求万物百降临受祭，腊祭需要国君和灵共舞，并且重复六次。六次？熊荆觉得和灵跳一次都要鼻血流尽而亡，哪能撑得了六次。

“大王、大王……”熊荆忽然间双眼发傻，脸生异相，顿时把众臣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