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安排

继丝锦、食享之后，钟瑟也逐渐消失于楚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些‘失业’的伶王宫仍然养着，没有赶出宫外，不过就膳的时候已不闻乐声。烹鼎而食的王宫晚宴于是变成后世一家三的普通晚饭，安静而温馨。熊荆能吃，吃的还很快，赵妃不时嘱咐他吃慢些。

“母后，我吃饱了。”熊荆连打几个饱嗝，听得芈璊连笑。

“你已是一国之君，若被史官看见……”赵妃也笑，但她一边笑又一边责怪。儿子能吃他高兴，儿子身长已近五尺，不说普通家的孩子，就是贵家的孩子也没这么高大。

“打嗝是之常，若是放……该如何？”熊荆故意调皮。芈璊知道弟弟要说什么，闻言笑得前俯后仰，手舞足蹈。

“荆儿！”一旁服侍的寺、宫也忍俊不住，赵妃则佯怒，‘’怎是一国之君能说的。

“母后，我不说便是。”熊荆终于不再逗笑。趁着空气里的欢乐还在，他再道：“母后，本月我处国舟师与秦国舟师战于大梁，孩儿想去观战。”

“不可。”赵妃终于明白儿子今天为何如此逗笑了，她佯怒的脸瞬间变成真怒：“你即位不及一年，根基未稳，怎可轻离郢都？舟师之战，不过是小战。我闻秦魏两国乃二五耦，你若至大梁，万一那魏王不顾信义因留你于大梁，国中逆再行不轨……”

“退下吧。”母亲还未说完，熊荆便令左右退下，看到姐姐芈璊未走，他只好道：“璊媭去找蒨媭玩会吧。”

一家用膳其乐融融，芈璊本不想走，但见母后目光看过来，她只好离开。她走后熊荆方道：“母后，秦国恐怕又要伐楚。”

“伐楚？”赵妃瞬间变得茫然，眼睛死死盯着儿子。

“是。”熊荆叹了气，脸上则挂着苦笑。他后悔了，他后悔当初拒绝了赵国，以至楚国如今陷空前孤立的境地。同时，这是第二次，因为他，这秦国第二次伐楚。

他张了张，他本想对赵妃说自上个月起，秦国便调集重兵驻南阳；上月秦赵会盟之前，太原郡、上党郡、东郡、河内郡的秦卒又集结于秦魏边境。看这个架势明显是要借道魏国攻楚，水战之后，恐怕秦魏联军便会攻陈。

“荆儿，”儿子有些失，赵妃离席走了过来。坐下之后她抓住儿子的肩膀：“听母后的话，勿要去大梁，切不可像先君怀王那般轻信他。”

母子同坐一席，熊荆能闻到赵妃身上的兰香，他瞬间想到了芈玹，她身上的香味是楚身上没有的。

“荆儿，听母后的话，勿要去大梁。”赵妃再道，就要把儿子抱在怀里。

“孩儿不去大梁，孩儿只是去陈郢。”熊荆不得不说出了实。“母后切记，万不可对旁说我不去大梁，对要做出担心我去大梁的模样。”

“为何？”赵妃看着儿子，不太懂他的话。

“宫中不安全。”熊荆打量着母亲，三十多岁的并不老，可惜的是父王已经不在。“知己司认为宫中有秦侯者，很可能是某个嫔妃或者媵妾。母亲若不担心我去大梁，秦侯就能猜到我不去大梁。一旦如此，就坏了大事。”

假装这种事赵妃懂，赵妃笑道：“母后记住了就是。”

“不行不行，不能笑。”熊荆假装去大梁观战，好掩饰王卒北上沐水即将伐齐的动作，作战部郦且的意思是最好连太后一并隐瞒，因为知己司判断宫中有秦侯，但熊荆还是说了。“今母后晚间就要大怒，说我不孝云云。”

“好，母后记住了。”赵妃点。“你一走母后就大怒。”

“再有……”熊荆想了想，好一会才道：“悍弟弟和李妃，母后一定要使看住，若孩儿…若孩儿没有回来……”

“荆儿！”赵妃忽然把熊荆紧紧抱了怀里，仿佛儿子此时就会不见一般。

“母后！”熊荆从她怀里挣扎出来，“秦魏乃二五耦，秦伐楚必伐陈郢，陈郢乃我楚国大门，由此顺水而下，数即可至郢都。城阳不能失，陈郢更不能失。

母后说过，我是父王嫡子，重振大楚当仁不让，焉能借故避之？若如此，国何以为国？’又说，王侯全社稷、战而身死、卒胜民治，何俱有之？’”

熊荆对赵妃顿首以拜，最后道：“秦伐我，身为楚王，自当战而身死。我如身死，请母后立悍弟为王，然后重用淖狡、昭黍等，他们知道如何做楚国才能社稷不灭……”

“荆儿！”看着未龀的儿子像男那般向自己告别，赵妃开始嘤嘤的哭，但她不敢哭得太响，以免被听见。

“母后，我已经密令长姜，若我死于陈郢，他便缢杀李妃，悍弟弟后依靠母后即位，母后把他养大吧。”熊荆低着声音做了最后的代，这也是最后的安排。

“荆儿——！”丈夫走了还不到一年，儿子现在又要离去，还当面代了自己的身后事。赵妃再也忍不住痛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