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会盟3

齐国本有五都，临淄、高唐、平陆、即墨、莒城，可现在只剩临淄、高唐、即墨三都。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即墨大夫的份量可谓不轻，确切的说穆陵关以东所有城邑皆归即墨大夫管辖，全然有别于三晋、秦国的郡县制，也有别于楚国的县邑封君制。

即墨已经靠近东莱（胶东），比临淄更信方术之言。田合就想在会盟的基础上再与楚国联姻，他信齐国不会吃亏，群臣自然也赞成。齐王年过四十，公主有二十多个，嫁一个公主给楚王有何不可？如此齐王做了楚王的岳父，齐王的辈份硬生生高了一等

——辈份很重要，会盟时谁先登台谁后登台、盟书上谁的名字在前，谁的名字在后都是非常讲究的事。很多时候为了这个次序会盟诸国要争好几个月。本来是楚王先登台了，现在齐王成为了岳父，那就应该由齐王先登台、持牛耳、先歃血……

大臣们叽叽喳喳开始讨论他们最关注、也最拿手的东西，力求为本国争得颜面。齐王田健则愁眉不展，赵国那边没有消息，其实不用等赵国的消息就知道，已经与秦国会盟弥兵的赵国不伐齐就伐燕，秦国是虎狼之国，赵国就不是虎狼之国？

合纵攻秦那次，赵说伐齐就伐齐，没有任何理由。自己此时移兵穆陵关，若真没和楚王会盟，结果肯定是灾难的，不说赵国，说不定燕国也会一起出兵。秦国靠得住？秦国靠得住，也要给秦国足够的好处，不说平以西那些城邑，说不定历下（济南）以西都要归了秦国……

一边是国家社稷，一边是妃的宝贝儿，田健真是悔青了肠子，自己去年怎么就伐楚了呢？小，全是那些小唆使的，尤其是大将军田洛。

“禀王后、令尹，大吉也！”郢都若英宫，太卜观季敬告着卜筮的结果，还呈上了繇词。

“臣恭贺太后。”令尹一揖，“大王得齐乃得一大援，他楚国若有事，可求告于齐。”

在赵妃心里，儿子肯定是要娶一个赵国公主的，对齐国公主自然排斥，但令尹说赵国已经和秦国会盟，今后不再救楚，万一有事，只有齐国可相救，但这还不是关键，真正让赵妃勉强同意的是另一句话：国有，齐国可救之。

郢都开外朝朝国在即，各县各邑的国一到，几乎全是批评的声音：誉士杀不死就不必说了，这是不仁；‘赶’太傅荀子、天下士离楚，这是不义；拒绝与赵国会盟，使得秦魏伐我，这是不智；县邑选国而商贾出钱买简，这是不明；

不仁、不义、不智、不明，这是实打实的昏君了，更有儒者猛烈抨击楚王未冠而政，自称蛮夷，此是大逆。这些多是舌上批评，但出身赵国王廷的赵妃仍担心国动，儿子王位即将不保。娶齐就娶齐，以后立赵生的王子为太子就是了。

“便如此吧，”赵妃显得有些慵懒，少自然外溢的娇媚让淖狡、观季两不敢直视。“然齐楚，未与大王成婚，两不可相见。”

“自是如此、自是如此。”齐术士想出来的联姻很是大胆，楚国的臣子并不大胆。“臣以为齐国公主当住于下邳，或是彭城，以免与大王相见。”

“善。”下邳也好、彭城也好，都隔郢都好几百里，赵妃对这个处置很满意。

“既……”淖狡抬看了赵妃一眼又迅速低，“太后若无事，臣请告退。”

“臣告退。”观季也揖道，他与淖狡一起出宫。

“何出的主意，真是……”王宫不行车马，步行中，观季想起大王要娶王后就想笑。

“还能有何，是一个齐国方术出的主意。”天热，淖狡摸了把汗，又道：“也罢。与齐联姻后我楚国东面可无忧，马匹也无忧，可专心对付秦魏。”

“齐王真愿嫁一个年幼的公主过来？”观季还是有些不相信，虽然事就摆在眼前。

“王后、王后……”临淄南城，小寝传来啼血般的哭声，闻之能让任何男心碎，可惜的是明堂里并无男。“可嘉还小，怎么能让她质于楚国啊？王后，王后……”

“你求老也是无用，这是大王的旨意。”齐王后是君王后替齐王娶的，不美，且已年老，容颜是比上年轻的妃子，但很明事理。“老说了，可嘉是嫁于楚王，后她就是楚国王后，宫中公主二十余，有哪位公主可嫁予一国之君？此乃喜事，你又何必在老身前啼哭？”

“可嘉才四岁啊。”丽妃还在流泪，“她尚未及笈、尚未及笈，大王却要她嫁？”

“禀王后、丽妃，公主并非即刻嫁于楚王，而是先纳征，请期定在十年之后，亲迎时公主返齐。此去楚国只是为质。”穆陵关回来的寺舌伶俐，两三句话就把事说的清清楚楚。“楚王未龀，虽是未龀，却大秦两次，天下瞩目。大臣们都说，能有楚王这样的婿，当是我大齐之福。”

“丽妃，你若心忧可嘉，便帮她多备些侍物事，老也帮她备一些，后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