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异想

你不去，我去。”

“你！”逯杲赶忙将他拉了回来。“这是寻死！”

“死有何惧？！”陆蟜转身看着他，眼眶已经湿润，他抚着心脏大声道：“不去我心疼，不如死。”

陆蟜欲哭，逯杲看着他好一会方叹气，他冥思了好一会：“楚秦恶，于城阳秦境必死。而你我皆言楚语……”

“我会说雅言。”陆蟜赶忙说起了雅言。

“市井之中，何说雅言？”逯杲瞪了他一眼，这句话让陆蟜抓起了脑袋。是啊，雅言是士之语，普通谁会说雅言。“或许……”军营空处，一辆四马车匆匆驶过，听闻马蹄声，逯杲忽然也有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如何？”陆蟜紧盯着他，“子杲兄请言。”

“不能从楚秦相之地秦，你我不是楚语就是雅言，也不能从三晋之地秦，唯有从……”逯杲很无奈的看了陆蟜一眼，他开始以谋士的思维开始设想整个营救计划。“或可从燕国西行，至河北之地再渡河南下，以狄身份秦。狄说狄语，我等只要装作不会秦语便可，然则，咸阳又如何见蔳公主？”

大司马府能看到天下全图，也能看到简略版的世界地图，逯杲想了一个迂回方案，可知道如何秦的他却不知道如何见到芈蒨。芈蒨当住在秦国王宫后面的寝宫。正常况下，嫔妃是不会走出王宫离开王城的，除非是上巳节那样的子……

“此物如何？”陆蟜将他的背囊打开，逯杲看过去，只见里似乎有一个青白色的东西，再低身看，他脸色剧变，赶忙掩住囊，四周警觉后才屏住呼吸道：“是你偷的？”

“恩。”陆蟜点，“是我偷的。”

“你还不快去向大王请罪！”逯杲大怒，但声音又不得不压抑，担心别听见。

“我救回蔳公主后自然会向大王请罪。”陆蟜当然知道偷窃是重罪，还可能会被提出誉士行列，可这个十七岁开始长青春痘的少年为了心中的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寺说此器烧制千百件，仅成此一件，大王言此为国宝。至咸阳后我等可持此器献于秦王，谒见之时你我虽无剑，然秦王有剑，我突然发难按住秦王，你来拔剑……”

“然后我等被宫甲剁成了酱喂狗。”逯杲苦笑，他觉得认识陆蟜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非也非也。”陆蟜心有成竹。“你拔剑后横在他颈间，然后要他送蔳公主与你我返楚。”

逯杲很想给陆蟜一拳。这家伙赴正寝飨宴时，竟然趁机偷走了正寝里摆放的盘凤玲珑，这是陶瓷府烧了千百次才烧成的瓷器。好在大王没有因此大怒，只说楚失宝楚得之，要不然正寝里侍奉的寺竖子宫全要处死。

以献盘风玲珑为名谒见秦王，或许可行，但挟持秦王就能命其放蔳公主和自己回国，这大概是做梦。国君被挟持那是大辱，从咸阳至城阳一千余里，这一路如何有惊无险的过来？即便过来，接下来也是两国大战。鏖战已三年，楚国决不能再战，再战国力必然大伤。

“你不敢去？”陆蟜脸上换了鄙夷的，逯杲确实聪明，可他觉得逯杲胆量不如自己。

“我不敢去？”逯杲倒指着自己的鼻子。“而今王命要你我接手县邑，确保粮秣税赋输郢。”

“战事总有休止的一。”陆蟜也没有打算现在去，“一旦休战，我等便从燕国秦。至咸阳后献宝，再挟秦王返楚。”

“不可返楚、万万不可返楚。”逯杲感觉自己被绑架了。“如果返楚，楚秦必然再战，我等应重返狄地。大河之北皆原，大王曾说原如同大海广阔无边，又处于狄治下。我等只要学会骑马，一旦渡河原，秦便再也寻不到我们了。”

“善！一言为定。”陆蟜欢笑起来，他还很大方的允诺了一句：“若蔳公主愿嫁于你，我绝不与你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