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绳索

还根据铁丝网的特，总结出一套战法。

“潘将军，”项燕缓缓点，不再看包围圈里野兽般疯狂突围的秦军士卒。

“末将在。”潘无命揖礼过来。

“稷邑便给你了。”项燕先是对潘无命低语，然而才大声相告众将：“即刻起，稷邑以潘将军为将，不服潘将军将令者，斩！”

“末将敬受命！”将帅齐声呼喊，无不从。

“舟师卒，陈师、项师立刻退出战场。小迁登舟、餔时开拔，至息县后宿留一，明宿于颖尾，后宿于项城。”项燕命令道。新式大翼战舟只有五百艘，也就只能装载八万多，王卒还在淮水西岸无法撤离，只能由陈师、项师接替。

“末将敬受命。”项燕喊到的各将又一次应声，带着不可言察的骄傲。其他将帅羡慕也没办法，只能对包围圈里的秦军投去仇恨的目光，是他们使得自己无法参加下一阶段的战事。

投石机一刻不停的发火油弹，嘶喊哀嚎的秦卒越过第一道铁丝网越不过第二道，爬过了第二道又还有第三道、第四道。奈何疯狂起来的秦军互相踩踏着攀登，四道铁丝网也拦不住他们，不得不在第四道铁丝网外又布置了一排夷矛，逃脱出来的秦军皆被他们刺死。

这已经不再是战斗，而是一场屠杀，陈胜扛着夷矛离去时根本不敢看铁丝网里哀嚎的秦军，倒是陈黑不断地回，一会是撕牙咧嘴、拳紧绷，一会又是抓耳挠腮，蹦跳，不甚其烦的伍长陈忿最后给了他一拳，他才老老实实的扛着夷矛不再回望。

“将军？”淮水西岸，站在车轼上李信用陆离镜久久凝望，底下的车右见将军凝望的太久，忍不住出声相询。

“啊，啊！”不问还好，一问李信就狂叫起来，吓得诸赶忙将他扶住。

“将军，我军当速退出稷邑。”白林在另一辆戎车上登轼而望，不需任何庙算，单看秦军已然疯狂便知道赵善军彻底完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自己要撤出稷邑，或沿马谷、或沿月水退至比阳，再晚自己这两万多也要死在这里。

“此时怎能退兵？”史葛愤愤，“我等岂能见友军危难而不救，以秦律……”

以秦律，抛弃友军是大罪，但此时不抛弃友军，结果就是全军皆覆。白林又看向李信，作为主将，如何决断要他来定夺。李信自然也清楚到了决断的时候，他目光瞪了淮水边严整跽坐的楚军王卒良久，最后才道：“今晚便撤出稷邑。”

“将军，若大王治罪……”史葛对李信的决断很是不安。

“若大王治罪，本将一承担。”李信撕喝道，他转过身去，再也不看大复山下的熊熊烟火。

“大王万岁！大王万岁！大王万岁……”次，郢都淮水码，又一次倾城郊迎的大臣士卒庶民们呼喊‘大王万岁’。秦无信会盟使诈，大王天佑毫发无损，最重要的是上将军再胜秦军，于稷邑斩首十五万。几重消息的刺激下，郢都沸腾，连留守的孺也在码、管道两边高呼万岁，声排山倒海。

听闻万岁的熊荆并无半分高兴，中午时分他得到了秦军进攻的讯报。上蔡秦军已至平舆以西、淮水东岸的莘邑；圉邑的秦军南下占领了阳夏，前锋已至鸣鹿以南，沙水以北。沙水流经陈郢，穿鸿沟往东，在距濊水还有几十里的訾毋（今鹿邑县南）转弯南下，几乎与濊水平行。

沙水并不丰盈，秦军很容易架桥渡过，而訾毋距离下蔡不过四百里出，若行军快一些，六、七后秦军就能冲到下蔡城下，与郢都隔河相望。而楚军，此刻仍未回师，更不要说袭敖仓，项燕在稷邑耽误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