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存国

从碣石港进赵国，再从令支塞出塞，沿着滦河北上，可以行至后世的承德，承德往西边便是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只是这条路比起从雁门或者云中出塞要远，赶赴咸阳的时间要晚一、两天。然而除了这个选择，众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

至于赶至咸阳后如何找到芈公子，如何带其出咸阳，那就只能靠逯杲和陆蟜了。逯杲曾经说起过这个办法——在他拟的计划，一个补充的计划就是靠他与陆蟜将芈玹带出咸阳城，不过这需要有在城外的一处食肆与他先取得联络。而且他也无法百分百保证此计可行，所以最稳妥的是找知彼司。

项超和其他根本不看任何计划，认为到了咸阳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熊悍的加加重了诸的盲目，激动万分的众很快将妫景、弃疾踵裹等拉上三足金乌号。

出濡须水后，三足金乌号顺江直下，虽然朱方港进行了最后一次拦截，但长江几十里宽的江面注定这次拦截是失败的。猛烈的北风下，即便十多艘大翼战舟出的弩箭死死钉住了舟舷板，的力量仍然不能与大自然相提并论。迟滞三足金乌号还不到半刻钟，这些往后拼命划桨的大翼战舟就被三足金乌号拖向了大海，得战舟上的舟吏砍断丝绳，遥看着三足金乌号随风而去，只留下一片帆影。

拦截失败的消息传到了郢都，趁着秋最后的夕阳，要求赵国拦住这些的飞讯从郢都发向了湶州和番吾。湶州港已是熊荆的食邑，当就做好了扣押三足金乌号的准备，只要它停靠湶州港；发向番吾的飞讯当没有送到李牧手上，在第二上午才转至邯郸——此时秦军进攻在即，李牧正在相邦府求见赵粱。

相邦府内明堂幽暗，李牧与赵粱独对商议战事。此时数千赵军已出塞，按行程算，最迟二十天就能到焉氏塞，然而准允赵军秦的命令一直没有下达。因此李牧的平静色中透露出一丝焦灼，更有一些不满。“今秦聚重兵于晋阳，晋阳城外粟米藁刍堆积如山，秦军必将伐我。再不传令，大雪将至。”。

“秦尚未伐我，不可秦。”赵粱还是几个月前的态度：秦如果没有先进攻赵国，赵军不得秦，以免外上的孤立。

“十！最多十！”李牧咬了咬牙。飞讯可以通到九原郡，从九原传递秦命令至焉氏塞外，大约需要十天。“超出十，我军不秦，楚军亦将秦。”

“楚军秦便由楚军秦。”赵粱无所谓的道。一小支楚军奉楚王之令，秦只为了接一子，故而两军同行、齐并进，以免彼此打惊蛇。赵军因为没有命令需要等待，楚军为了在秦王婚期前赶至咸本不会在焉氏塞外多做等待。

“任由楚军秦，我军再咸阳已迟！”李牧牙齿似乎要咬碎。楚军如果秦，那么整个击秦计划将彻底失败。楚军是不多，可任何他们在咸阳大闹一通，必然不能击杀秦王。

“子游当知，今我赵国如何？”赵粱言语悲切。李牧在意击秦计划是否成功，赵粱却要力保整个赵国不失。“今我赵国道有饿殍，野有遗骨，百姓卖妻鬻，易子而食。我能不战便不战，能议和则议和，能缓一月便是一月，能缓一年便是一年。”

邯郸繁华依旧，歌舞升平，邯郸城外如何赵粱心中自然有数。今年大旱，除了河水可灌的上田，其余田亩大多绝收。楚齐魏三国运粮不歇，可在怎么运也就只有一千多万石，加上可灌溉田亩的收成，收粟不及正常年份所食粟米的三分之一。现在整个赵国有一半以上的挨饿，真要打仗挨饿的将更多。

“赵国大旱，秦会予我喘息？！”李牧不可置信的看着赵粱，连连摇。“秦必趁我大旱而举国伐我。聚于晋阳之秦军逾四十万，不是本月，便是下月，其当东出井陉塞……”

赵粱为何严令赵军不得秦，除了担心外上的孤立，另一个原因李牧也清楚，就是希望秦赵两国不战，秦楚之间再战。以一个赵国的立场，李牧对此并不反对，只是现实已经证明，秦国无意伐楚，秦王自始至终都是想灭赵。

李牧务实，赵粱却偏执的认为事必然会有转机——前他算了一卦，卦象被巫觋释为大吉。

“禀大将军！”堂外有大声揖告，是一个飞讯官。

“何事？！”李牧有些不悦的回，他正在说服赵粱，不想被打扰。

“禀大将军，郢都急讯至也。”飞讯官趋前两步，如此相告。

听闻是郢都急讯，李牧收敛了不悦。他没有让飞讯官念，而是自己接过飞讯细看起来。细看后他有些紧张的稍微有了些许放松。

“楚何事？”李牧与楚王有直接的联系，这一点让赵粱很不舒服。

“郢都来讯，说是有一些骑军之将已乘海舟北上，其欲借道雁门、云中出塞……”讯文只是一道协助拦截命令，并不是什么机密。

“骑军之将？骑军之将何以我赵国？”赵粱不解，“彼等也要秦接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