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不至

变法之后，斩首几乎成为秦国升爵的唯一通道（秦惠文王十一年，公子通封于蜀；秦武王二年，公子恽封于蜀；秦昭襄王七年，公子恽之子绾封于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变法后的秦国并非无军功不封爵，仍有例外）。但究其实质，耕战是形，求利是质，一旦升爵过快，就要设法进行削爵。

楚国的誉士制度同样涉及这样的问题。誉士以荣誉为重，荣誉也要有实物支撑。如果不能开疆拓土，就会无闾可封。楚国已经无闾可封了，只能靠外贸收益养着数千名誉士。可养着不如就封，救赵与攻秦之间，誉士希望攻秦而非救赵。

所有政务中，攻赵最为重要。攻赵的核心又是李牧，李牧的解决以目前的况来看只能依靠刺杀，而非攻下番吾城。这个城池用楚国出产的水泥加固、加高过，短时间并不能攻占。

“禀大王，明祖太后出葬，臣……”执掌卫尉的图内揖告，他见国尉在侧，便不多言。

“无妨。”卫尉图请示的是明出葬的护卫问题，赵政信任卫缭，没有将他挥退。

“臣忧楚赵之骑再至，欲以三尉之卒随葬，以保大王周全。”卫尉图道。三个月前的事让担心不已，他这是要出动所有卫卒送葬。

“不必。”赵政听到三尉之卒就皱眉。明出葬，早上列国宾客还要来祭奠最后一次。出动三万保护，自己只会让宾客嘲笑已成惊弓之鸟。“三千即可。”

“三千少矣。”卫尉图大为吃惊。

“再加一千畴骑足以。”祖太后葬的秦孝文王陵在咸阳东南八十多里，以行程最多三。上次奔袭后北地郡、上郡都加强了戒备，焉氏塞甚至闭塞数月。荆王据报已经藏匿于塞外，即便他敢来，数只会比以前少而不可能比以前多。

赵政以为熊荆不来，但在咸阳驿馆中，有却以为熊荆必来。陆蟜正看着他，半信半疑。

“出葬之后，芈公子便要与秦王成婚，大王不至，后必悔之。”逯杲说着自己的判断，他正是这个原因才拉着陆蟜作为屈遂、阳文君之弟松阳君阳昕的亲随再度秦的，为了掩饰，两都黏了假胡子。“唯出葬之时芈公子才可出城……”

“我等当若何？”陆蟜不想听太多的推测，他要的行动。

“你去请见屈大夫，请其准允我等与松阳君一起送灵柩至圹上。”逯杲道。

宾客只能在早上进车出行前祭奠，唯有五服之内才能送灵柩至墓。松阳君与阳文君一样是芈棘的亲侄，是五服中的第三等大功，这可以送灵柩于陵墓外。逯杲喜欢指派陆蟜做事，不过这一次陆蟜还未请见屈遂，屈遂便使相召他们两。

“明一早，你等便随松阳君送祖太后出城吧。”屈遂所居的大室很安静，松阳君也坐在一边。陆蟜一如既往的毫无察觉，逯杲却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氛。他想要开询问时，屈遂道：“勿需多言。你等去吧。”

“我等告退。”带着满肚子的狐疑，逯杲与陆蟜一起退出大室。很快僕臣就送来了大功形制的麻衣，他们明将穿着这件麻衣随松阳君一起送葬。

这一夜陆蟜像往常一样酣睡，逯杲却一夜未眠。他不愿多想今天会发生什么，可脑子不受控制的胡思想了一夜。晨明时分，室外的灯就亮了，仆开始伺候诸起身，逯杲在穿上衣裳、麻衣前，先套了一件锁子甲。

刚刚醒来的陆蟜看着他这样的动作有些发呆，愣了一会才道：“为何着甲？”

“今大王必至。”逯杲着甲，还佩了剑。不是一把剑，而是一长一短两把剑。穿上大功麻衣后，腰际只露剑柄、剑首。

陆蟜没有多言，也学着他的样子套上了甲衣，左侧腰际也佩了两把剑。待到出门，松阳君目扫过两腰际的佩剑，有些无奈的摇。

天不亮太庙外已设了祭奠芈棘的主，被帷幔遮盖的灵柩就停在祖奠之后。或许是太早的缘故，燎火下陈列的五鼎和冥器皆带着森的色彩，倒是屈遂代表楚国送的一高的珊瑚发出五彩的光芒。这是西亚进而来的珍宝，宾客未葬前要向死者赠赗，以为助葬。凡是前来祭奠的宾客，无不瞩目这件珊瑚。

逯杲、陆蟜两立于松阳君身后默默不言，看着往来的宾客以及立于灵柩前答谢宾客的赵政。朏明过去时，撤奠的过来开始撤奠，装载灵柩的进车也套上了马。有开始大声读赗，计数宾客的赠赗。这时逯杲看见熊启的目光扫了过来，一触到自己却又闪走。又过了近两个时辰，读完了遣（即圹之物），众开始嚎哭，进车徐徐出太庙，驶往咸阳北门。

身为秦国祖太后，宾客赠赗之众，随葬冥器之丰、送葬数之多，几若君王。灵柩很晚才驶出北门，等到逯杲、陆蟜出北门时，太阳已经中天。浩浩的队伍绕过半个咸阳城，渡过仍然冰封的渭水，行向骊山西北的秦孝文王陵。

北方是幽暗之方，进车出城必从北门。而咸阳城方圆八十里，要去的秦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