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邸

亚里斯多德四世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没有得到熊荆的尊重，刚刚抵达郢都时他曾要求熊荆亲自迎接自己，但他未曾亲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个举动当时就让亚里斯多德四世非常气愤，事后越想越不甘。

这是蛮族不尊重才、不尊重知识、不尊重伟大文明的具体表现，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后是何等伟大的文明、有何等伟大的民族。而今见秦尼王，他不会傻乎乎走到咸阳才要秦尼王亲自迎接自己，他一定要秦尼王到国境上迎接自己，不然就不秦尼。

亚里斯多德四世自己都不知道，他就像一个怨，被前任丈夫虐待抛弃后，对以后的每一个男都抱着不信任的态度，还要把前任那里受的委屈发泄在现任身上。身受无妄之灾的赵政不得不西行一千多里，亲到国境上相迎。并且，他还要接受一系列的考验，如果考验不合格，亚里斯多德四世照样会带着打道回府。

赵政当然不知道夷狄大在楚王那里受了气，最后要发泄到自己身上。带着求贤若渴的真诚，第二天他便亲出过境，亲迎亚里斯多德四世秦。

他真诚的举动很快就被准备截杀粟特的楚军斥候发现，斥候抢在秦军先锋到达前奔至设伏地点，向熊荆禀报道：“禀大王，狄道秦已出境相迎。”

“来者几何？”熊荆张望了一下南面，眼的只有山林，没有秦军。

“有四、五千。”斥候告道：“距此不过十数里。”

“粟特距此也不过十数里。”李齐连连摇。从未想到狄道方向也有秦军出境，按眼下这个态势。自己还未伏击粟特，就要被前后两秦军夹击。“大王，臣以为……”

李齐之意不言自明，弋通也道：“我军先机已失，当速离此地而去。”

弋通说完，嘴唇再张再合，吐出‘五月’二字的型。五月是楚军进攻旧郢的月份，进攻旧郢作战计划的重要一环便是熊荆率军从汉水逆流而上，号召当地旧楚反秦。如果熊荆不能赶到或者不能及时赶到，整个战争计划就会大受影响。

‘五月’二字好像紧箍咒，让熊荆只能放弃。他一点准允撤退，埋伏于此的两千多楚赵骑士全都往东北方向撤退，在秦到达之前渡过黄河，消失在茫茫雪林里。

“大王为何……”林中营地内，芈玹正在虔诚的祭拜大司命，以求大司命保护自己的男，她刚刚对大司命的主顿首完，熊荆就回来了。

“时宜不济。”熊荆就站在那里，芈玹会意的帮他解甲。

“那……”芈玹想问又不敢问，她希望熊荆平安回来，可按礼，她又应该鼓励他出去打仗。

“明便返楚国。”甲衣被侍拿了下去，熊荆一转身便把芈玹抱怀里，从身后在她肩颈处重重吸了一气后，赞道：“好香！”

“无有胭脂……”就这样被熊荆生掳了出来，芈玹什么东西都没带。倒是羌大豪莳的妻妾送了一些红、首饰、衣服给她，还送了她两名侍，不然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无胭脂也甚香。”子自有体香，熊荆闻到的就是芈玹的体香。并且透过皮裘与肌肤的缝隙，他能看到皮裘处白玉一样的浑圆。血又开始冲脑了，仅仅抱了一会熊荆就将她放开，再不放开他估计又要流鼻血。

“何事？”芈玹不知出了何事，转身仰看着男。

“无事。”熊荆非常镇静，但身体某处出卖了他，触及此处的芈玹皮肤瞬间赤红，几欲滴血。

“寡见过大。大亲秦国，寡心悦诚服，故而亲迎……”狄道外的山谷，在万余秦军的保护下，亚里斯多德四世终于见到了赵政，赵政也见到了夷狄大。虽然不能确定，八年后出现在狄道的大是否就是亚里斯多德四世，但秦国与昆仑山以西的正式接触提前了八年。未曾改变的历史中，那一年他刚刚扫灭六国、一统天下。

亚里斯多德四世对赵政并没有太多的热，赵政和他想象的一样，就是一个低等文明的蛮族国王。原来他以为秦尼国是斯达，称呼它为斯达秦，仔细阅读《商君书》、《韩非子》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斯达有公民，有公民大会、有长老会议、有监察官。城邦的权利集中在长老会议上，三十的长老会议除去两位国王外，余下二十八全是贵族。斯达是贵族（寡）共治，但秦尼不是。秦尼没有贵族。

当然，这涉及到一个什么样的才是贵族的问题？在亚里斯多德四世看来，贵族是可以和国王抗衡的力量，而非那些只能依靠国王力量的仆。前者可以在利益受到伤害的时候反抗国王，甚至与国王战，后者一旦失去国王的信任，他就什么也不是。

贵族有领地、有军队、有只效忠于自己的私臣仆，他是发光体；后者却只是一面镜子，反太阳光芒的时候它非常耀眼，一旦失去了太阳的光辉，他就会变得毫无光彩。所以说，秦尼没有贵族，只有波斯式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