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怨谁

后一早渡渭决战，作为进攻的一方，楚军侦骑需要不断试探秦营的虚实，故而昭鲶这样的突袭并不仅仅在中军辕门一处，其余各处亦有龙骑突击秦军营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夏昼长夜短，第二天熊荆醒来时，得到了昭鲶战死的消息。

“尸身何在？”端杯子的手一抖，滚烫的豆浆洒在熊荆手上，他浑然未觉。

“已被我军夺回。”庄无地道。“秦第一道军幕确是荆弩。然则……”

每一名骑士都极为宝贵，尤其是昭鲶这样的旅率，担心熊荆责备的庄无地有些语无伦次，他把侦察的意义放在了前面。

“然则如何？”昭鲶早已成家，夺回尸身只是一种习惯，熊荆不知道庄无地在担心什么。

“战马未夺回也。”庄无地眼睛眨着，等待着熊荆的怒火。

“马镫……”熊荆杯子直接丢在了食案上，再也无心用膳。

“敬告大王，荆骑卒之秘尽在于此。”一双马镫、一副高桥马鞍、四条砍下的马腿呈现在赵政食案之前。昨夜荆弩杀昭鲶后，弩手来不及上弦，跟着他冲辕门的楚军骑士将弩手杀的大溃。昭鲶的死并无没有价值，如果不是他一马当先，被杀的楚军骑士将会更多。

楚军将他的尸身夺回，但因为是在剧烈驰骋中被荆弩杀，身体倒飞过程中马镫裤撕裂，跌下了马鞍，马镫仍挂在马鞍两侧。辕门是出之门，在辕门内侧布置荆弩是辛胜的意思，好不容易杀了一名楚军骑将，辛胜细细观察下发现了玄机。

赵政正在用膳，喝的也是豆浆，辛胜副将捧着的四条马腿让他有些恶心。“有何隐秘？”

“荆马上可可砍，皆此物之功也。”辛胜见赵政仍然轻视，只得道：“若我军亦有此物，便无龙马，亦可大败荆骑军。”

“哦？”语不惊死不休，赵政终于放下了杯子，细看辛胜副将捧着的东西。

“此铁足衣也。”辛胜指着马蹄下的马掌。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能将其称为铁足衣。“蹄下钉有此物，千里疾行，马蹄不坏不裂。”

“善。”马蹄犹如的指甲，不过这个指甲很厚很大。粗活指甲会折断开裂，对来说只是断了指甲，对马来说一旦指甲断裂，那就不能奔行。赵政见过马蹄开裂的战马，这种马很多时候只能拉去宰杀。

“我军马鞍彽而平，荆马鞍高而翘，坐其上，前后弗能滑行也。”说完马蹄铁，辛胜接着说马鞍和马镫，“再配上此物，”他将马镫套在自己的皮靴上，“马背颠簸，然此二物可化马背为平地，骑卒能于马上站立，或或砍，此我军不胜荆骑之本也。”

辛胜皮靴套在马镫里，副将把马鞍置于他胯下，骑过马的赵政瞬间明白两者如何化马背为平地。马上的骑士如果没高桥马鞍，会在马背上前后移动，而没有马镫，又会左右移动。只有前后左右都固定，骑士才能稳定在马背上。这种稳定极为重要，现在马上搏杀，最重要的是缺少着力点，没有马鞍马镫，一着力骑士就会前后左右移动，最后跌下马。

“此物竟如此之善？！”赵政之前是吃惊，现在则是惊讶。他也不用膳了，道：“试之。”

赵政的坐骑也是龙马，鞍具正好合适。跨坐在犹带血迹的马鞍上，踩着郢都钜铁府心打造的马镫，他最开始是骑行，到最后居然奔驰起来。马鞍、马镫带来的固定让他生出一种力大无穷的豪，他拔出那把很难拔出的长剑，在马上连连砍刺，看得赵高等担忧不已。这样不顾重心的危险动作，万一不小心摔下了马，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高等吓得闭眼，卫缭、赵勇、辛胜等越看越振奋。楚军还没有龙马的时候，已军骑卒就不是楚军骑兵对手。当时以为那些骑术高超的楚骑是楼煩或者赵，现在看来都不是，楚军真正依仗的是马具上划时代的改进。

楚军骑兵不及万，秦军骑兵则有四万，等四万骑兵都有这样的马具，与楚军一战未必不能大败楚骑。然而令遗憾的是明后就将决战，时间这么短促秦军来不及改良鞍具。

“此物大善也。”赵政在营内奔行有两刻钟之久，他再返回王幕的时候，身上全是大汗。“令匠作依此速速打造马具。有此马具，寡战时亦可亲临阵前，以鼓士气。”

赵政前一道命令诸没有异议，后一个决定却让所有震惊。

“大王万万不可！”赵高急拜，“荆巫器莫挡，若是……”

“大王甚不可！”赵勇等也急道。“我军以逸待劳，荆必败无疑。大王身临阵前或可激励士气，然若有失，我军必败。必胜之势不持而冒将败之险，不智也。”

“大王若至阵前，荆巫器当大王。臣请大王今便立下遗命，告之臣等哪位公子可即王位。”卫缭自然也反对赵政亲临战阵，他虽然不理解贵族的世界，却和商鞅一样非常理解庶民的黑暗心里。假若赵政战死于阵前，秦军必定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