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报恩

明堂里都是熊启的喘息，他很想大吼几声，可这是魏国别宫，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魏知晓。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只能粗粗的喘息，以表示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赵国、齐国，不能说楚国没有私心，可楚国对这两国确实已经坦诚相待，除了一些技术的限制，该给的都已经给了，怎奈两国一个德行。一个要让自己死在秦国，好让楚秦两国死磕；另一个可能是担心大败秦的楚国声势太甚，又或者担心赵国复强，故意战败以使秦得利。

经历此事，熊荆因齐王答应会盟而漂浮起来的心思逐渐沉淀。秦国能够做大、能在秦始皇执政后的十几年扫灭诸国、一统天下，大半是因为关东诸侯惧秦。惧秦从而贿秦，贿秦后秦国贪欲更足，终有一统天下的想法。

“成敖以为赵如何？”大河就在车外，河水浩东去，熊荆不免想起了赵。

“秦国伐赵，赵可信，秦国不伐赵，赵不可信。”成介的回答让熊荆忍不住失笑。

前年自己求赵国出兵时，赵国只出了船。是因为赵国攻燕缺少甲士？不是。攻燕的主力是李牧的代郡军，邯郸的赵军最少有十万大军可以调动，但赵就是不出兵。

赵也担心得罪秦国，他们就盼望着秦国一直伐楚，永不伐赵。然而秦的特点就是欺软怕硬，打不过就讨好、会盟、反间，打得过就得寸进尺、欲壑难填，被楚国舟师克制住了的秦军最终转而伐赵。

“从今以后邦之事由诸敖行之。”熊荆只觉得自己倦了，更觉得孤单。因为天下之大，楚国没有半个朋友。齐国这样的大国，还不如西瓯那样的部落。

诸越不知道秦国的强大吗？即便以前不知道，前年参战之后也应该知道。可敌强大和自己反抗有什么关系？因为敌强大就不反抗，因为敌弱小就反抗？

楚有楚的尊严，越也有越的骄傲；楚按照楚的传统生活，越自然也遵守自己的习俗。若非心甘愿，任何不能以任何理由强迫楚越去改变，如果要，那就是战争。

只要大河没有冰封，楚国舟师就可以在大河上横行无阻。看见熊荆的王旗在战舟上飘扬，即便大河已是秦国的内河，沿途的秦国舟楫也纷纷避让。晚上在河滩上落锚，所在县的县令还送来粟米和猪羊。这当然是古礼，送礼的秦国县令恭恭敬敬，送完就离去。

第三到鸿沟，红牼率领的舟师已经等在那里，鸿沟到圃田泽，舟师的戒备才有些松懈。可坏消息也在这个时候传来，从郢都赶来的郦且、勿畀我相告：就在这几天，围攻武城、平阳的那支秦军在平阳城下大赵军，杀赵将扈辄，斩首六万。

“秦以举国之兵三路伐赵，赵危矣！请大王速速出兵救赵。”大梁北城，廉颇一见到熊荆就是大拜，熊荆赶忙将他扶起。

廉颇越来越老，念及昔他倾囊相授，言传身教，熊荆竟然不知如何相对。

“信平君请稍安。”熊荆失，成介在一边说话。“齐国不欲与赵国为盟，故大王……”

“齐，弱矣。”廉颇对齐的观感一直就没好过。“善计谋，好私斗，怯公战……”

“老师……”熊荆苦笑。不止一个说齐不善战，可他就是不信，跑过去齐食言，弄得灰土脸的回来。

“老师请听学生一言，”熊荆安抚焦急中的廉颇。“秦伐赵非为夺地，乃为灭国。”

一提灭国廉颇又坐不住了，熊荆又把他拉住，再道：“老师请听学生一言、请听学生一言！既是灭国，便不当计一城一地之失，而当计秦赵两国之国力、之战略，甚至当计天下之大局。赵亡便是魏亡，魏亡不是齐亡就是楚亡。天下倾覆，就在这十几年间。若不能从长计议、小心斟酌，天下诸国皆亡于秦。”

赵国的存亡已经不仅仅是赵国存亡，赵国的存亡关系到天下各国的存亡。廉颇因为是武将并不太懂这个道理，但猴一样的韩国、两面三刀的魏国都已经看出此次伐赵非同小可。

与尸骨早寒的姚贾说的不同，秦国伐赵分做三路：第一路由李信率领，目标是邯郸，秦军大约只有二十万而不是姚贾说的三十万。他说三十万可能是为了威慑齐国；

第二路由蒙武率领，目标是井陉。数大概有二十五万，其中一部由王剪率领，目的是夺取太行山以西的阙与和橑阳（类似楚国大别山西面的随、唐二线）。以历史，两地本该在两年前被秦军所拔，但因为伐楚，秦军只拔下邯郸南面邺九城，未拔阙与、橑阳。

第三路则由羌瘣率领，数不详，攻的是云门、云中两郡。

三路秦军不下五十万，据报秦国另外还征召了数十万，这数十万大军没有押在前线，而是放在大河以北的河内郡。一旦楚军北上，这几十万大军便将与李信军汇合。

预备如此，粮秣输运也有所准备。李信二十万用的粮多是东郡、河内郡积攒的粮，当然战时也有输运，输运不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