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两尺2

喊，他迅速爬上云梯最顶，然后重重跳在了城。这一个动作之后，炮声停了。

四百多步长的城空无一，站在城的陆蟜很自然看到了郧阳城内的秦军，他们全在城墙下方壕后的矮墙上。轰隆隆让惧怕的炮声停止后，城忽然冒出一个楚卒，数千半响没有反应。直到越来越多的楚卒登上城，一面连夜制作、字体歪歪扭扭的‘陆’字旗飘在城时，他们才最终反应过来，指着楚卒大叫击鼓。

“善！大善！”陆蟜登上城，跟着他，越来越多的楚卒登上城，城外的楚军将卒激动无比。成通又是挥鞭又是跺脚，除了连连说善，又数念‘陆蟜、陆蟜’，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卒长的氏名他终于记住了。

“！”城外楚军沸腾，城内的秦军不但敲响了战鼓，本在壕矮墙后的蹶张弩手速速调到城下，在弩将的指挥下对准城的楚军攒。

箭雨如蝗而至，可惜因为角度，它们纷纷被楚军手里的盾牌挡住。以厮杀的经验，陆蟜担心的是那支迅速靠近、戴铜胄披铜甲的士卒，他们左手拿的也是一面大盾，圆盾，右手则是一支比略高一些的短矛。这显然不是秦，而是蛮。

“登城！登城！速速登城……”陆蟜返身对城外大喊，此时工卒的转关已经架在护城池上，十副云梯都站满了，奈何甲衣武器极为沉重，士卒又从未训练过登城，半刻钟时间登上城的士卒只有三、四十。

拔城最重要的是登上城。蚁附、湮城、临车、云梯……，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士卒送上城，最先登上城的士卒名为先登，这是最具荣耀的称呼，即便是斩首记功的秦军，先登之卒依然可以升爵至大夫。

楚军已登上城，当下要做的就是守住城，让更多士卒上城。陆蟜焦急士卒速度之慢，他还在喊‘速速’，蹦跳着冲上城的蛮已经杀来。

“列阵！列阵……”三、四十名楚卒占据六十多米长的城，偏长不识在西而陆蟜在东。一丈八尺宽的城按典剑盾卒只能站两个。不识和一名誉士站在最西，陆蟜和一名誉士站在最东，他们身后除了剑盾卒还有弓手。

陆蟜左手举盾，身体低伏，他想与同排誉士说话时，弩箭横飞而来，在胄叮当作响。箭矢不可能穿铁胄，然后就在两因箭矢攒微微分，前方‘啊’的数声，身披铜甲的蛮冲到眼前数步竟高高跃起，朝两之间留着的那道缝隙跳来。

‘驳驳驳驳……’后排弓手迅速开弓，然后箭矢大多在蛮的圆盾上。箭矢被圆盾挡住，陆蟜正想等蛮落地举盾猛推，‘砰’的一声，方盾巨震，一个铜矛透盾而出，他背脊上顿时冒出一阵冷汗。好在盾牌坚实，矛只透出两寸，便再也捅不进来。

陆蟜的方盾被铜矛扎了一个窟窿，他身侧誉士的方盾却被蛮狠狠踏了一脚。借着这一脚之势，半空中的蛮居然又跳了回去，安稳的落在数尺之外。

又蹦又跳的打法楚军从来就没见过，城的陆蟜有些发懵，城下逯杲则惊道：“此也！”

是山地之民，山林间腾转挪移、跳跃不止，自小如此。哪怕他们身着沉重的铜甲，也不影响他们不断蹦跳的身形。城的宽度只能站下两名剑盾卒，这等于是单打独斗，军阵无从发挥，倒是楚卒后面的弓手，不断发箭中蛮，迟滞他们犀利的进攻。

“火炮当……”成通、斗常提心吊胆时，沈顷发现了绝佳的炮击角度——如果将火炮挪回城墙正面开炮，完全可以横扫此时挤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