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人

邯郸城是天下都城中最独特的，其都城（小城）在郭城（大城）之外。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种布置使得赵占了不少便宜。比如，如果都城在郭城之内，秦军围住郭城就是了，而今都城在郭城之外，两城相距五十多步且城角相抵，要围住邯郸就需要更长的阵线、更多的兵力。

另外都城与郭城之间，即西北角和东南角还不能用兵，一旦用兵，都城与郭城的守军同时出击，秦军就会受到正面和侧面的夹击。这种战术在上一次邯郸之战中屡试不爽，现在秦军对这两个方向只是设防，进攻也多是牵制的。

这是守城，现在几十万要从都城与郭城中突围而出，这种都城、郭城相互分离的结构并不适合从容结阵。即便驺开透露楚军将有五个师、诸越四个师（不满编）协助突围，司马府内的军议依然没有达成一致。

都城、郭城相隔五十多步，实际都城与郭城之间滏水流淌而过。是出都城渡水，从滏水之北行向漳水，还是出郭城渡水，从滏水之南行向漳水，这不但是战术问题，还是政治问题。

还有就是阵型，圆阵是最稳固的阵型，四十多万的圆阵应该以八百为直径（s=πr2），如此圆阵中可站五十万；而八百直径的圆周长（c=πd），为两千五百一十三。

如果直径减少到七百，其圆周长为两千一百九十九。每一圈都比外圈减少六（因为每圈直径都减少两，故而每圈长度都减少了圆周率的两倍628，实际减少六）。十万列阵，能形成纵四十二行的军阵。

然而这样紧密的圆阵其中心太窄，不符合大王、贵的威仪，同时也没有足够的空间放置王宫的辎重、宝器、先王主等一系列贵重物品。王廷最少要有一百步到两百步的空间，以将王廷和外面的庶民隔开。这样直径将变成一千，最外圈需要站立三千一百一四名士卒，十万列阵，其纵只有三十二行。

三十二行纵是否会被秦军击，谋士们不得而知。但他们可以确定的是一旦三十二纵的阵列被击穿，秦军就能冲阵中大肆杀戮。因此，凡是男子，包括寺、工匠都要武装起来，以增加阵列的纵；子，只要能举起十多赵斤重的长矛长戟，也要武装起来，同样为了增加阵列的纵。

只是这样仍然不能保证大王、太后以及王廷的安全。城内林立的投石机过于沉重无法移动，因而不能携带，但秦军却可以在撤退的路线上布置投石机。圆阵密集，一旦圆阵被投石机投掷的巨大石块砸中，而后以骑兵冲击，几十行纵的阵线也会无法维持……

如何消除投石机的威胁？如何集结直径一千的巨型圆阵？集结之后又如何移动到三、四十多里外的漳水西岸？是否只布置一个圆阵，还是冒着减少纵的代价，在圆阵外设置数阵锐赵军以求击秦军的投石机？

灵袂遍召群臣问计时，国尉府内的争论整彻夜。阵型、圆阵直径、集结地点、集结顺序、行军路线、行军程……都是诸将谋士争论的重点。主持军议的大将军司马尚无力与赵葱、韩肃等争论，他心里非常清楚，任何一处犯错造成军阵崩溃，对赵国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李牧的心腹狐婴却没有他的慎重，当赵葱提出另一套方案时，愤怒的狐婴与赵葱、韩肃等争吵不休。

邯郸城内本有王卒五万，包括三万甲士两万黑衣，颜聚接替李牧为将时，曾率两万锐甲士北上，这两万甲士阵溃后逃回邯郸的只有数千。

南长城赵军撤下后，王廷当即从南线赵军中遴选二万为王卒，并要司马尚还斧钺与兵符，退居至国尉府，实际就是通过架空的方式剥夺司马尚对南线大军的指挥权。现在全城突围当然不能让败军之将赵葱指挥，只能重新授予司马尚斧钺兵符，但是，几个月的鏖战，南线赵军能战的士卒只剩下七万多，其中两万又归了王卒，仅剩五万。

赵葱今天的意思是：五万王卒负责保护大王、太后的安全，故而不列阵于外，但和都城、郭城相分离的建筑结构不同，王卒军阵将置于南线赵军军阵之内。等于是最外围的南线赵军要保护庶民，庶民保护王卒，王卒保护大王、太后。

圆阵直径还是千，五万赵军只能列出纵十五行的单薄军阵。楚军放弃花队采取纯队，对于秦军造成的影响非常大，使得其军阵越来越厚，不然无法抵挡楚军无穷无尽的冲矛作战。而秦军的军事变革又影响赵国，以前三、四十行的纵被认为足够，现在五、六十行的纵也被认为单薄。十五行纵即便没有矛阵，面对秦军锐士也是一触即溃。

“赵葱不死，赵军仍败！”赵葱是来通知的，不是来争论的，刚才是狐婴一直揪着他理论。

“太后宠信郭开，郭开只信赵葱，只能如此。”司马尚道。

与一年前相比，司马尚衰老了许多。尤其是颜聚换将、李牧身死的消息传来，他当时一病不起。后来的事就出意料了，那名客竟然在咸阳刺杀了秦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