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换人

侯谍者，赎之，臣亦不知有几。恐数、十数”

“如此仅十几？”赵政之前是不太愿意，现在又嫌弃换来的巫器过少。“芈氏几？”

除了芈仞之外，芈氏还有芈戊这些当时不在咸阳的族。与熊启不同，芈氏从芈戎起已在秦国繁衍了四代，丁极多。迁走的只是一部分，剩下的不比迁走的少。

赵政寄希望于芈氏，卫缭却道：“白宜此前欲换芈氏，后又言不换芈氏，臣亦不知其欲如何。”

“不换芈氏？”赵政不解。“芈仞乃贱妾之父，芈戊乃其叔，何以不换？”

“臣不知也。”为何此前想换现在又不想换，卫缭也摸不着脑。“白宜还欲换、欲换……”

“欲换何？”赵政思索着荆为何不换芈仞的原因。

“欲换荆轲、鲁句践两之尸。”卫缭道。

“寡弗许！”赵政突然瞪目。刺杀过去了一年多，他还是心有余悸，他甚至不许别提起荆轲和鲁句践的名字。荆王想换荆轲和鲁句践，和他要火炮是一个目的，都是鼓励己方士气。

“臣以为当允也。”卫缭道。“不允，关东便不知两邪？非也。关东老弱孺，尽知两矣。与其如此，不若以车裂相论，其尸五块，当换五炮，余者从其所言。”

荆侯谍无法确定数量，也许这只是荆的计谋，秦后只认几或不认一，余下即便是侯谍也不相认。如果是这样，火炮应该换不了几门，比魏国都少。如果以车裂分尸论，熊启、荆轲、鲁句践三就可以换来十五门火炮，熊启之妻，子、可换四门，最少也有十九门。十九门火炮虽然还是少，但如果能仿制，那就不同了。

卫缭是如此打算的，赵政实际上也是如此打算的。秦国武器大多仿造自关东，工匠也多数来自关东。巫器按照众描述，是一个圆筒，类似大钟，这是不难造的，真正关键的是巫药。

想到巫药，赵政再问道：“巫器如此，巫药若何？”

“一门巫器有一百巫药。”卫缭答道。“据说予魏国亦是一门巫器配一百巫药。”

“一百？”没有概念的赵政不知道这是多还是少，他觉得这件事应当召白狄大和燕无佚两商议，尤其是仿制这件事。只有仿制，才能摆脱荆的控制，使秦军也拥有巫器。

“启禀大王，白宜言，秦不愿多得火炮，而欲得巫药之术。”雪终于下到了南方，回到郢都的熊荆没有去过兰华宫，主要的时间都在造府、钜铁府、造船厂打转。淖信一收到秦的回信就赶紧过来汇报，这时候熊荆正在钜铁府工棚。

“巫药之术？哼哼。”熊荆冷笑。

“白宜言，若得巫药之术，大王之、之舅亦可送还。”十几天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淖信一清二楚。王后为了家族居然要鸩杀大王，这是死罪。真要细究，那楚国可要大，现在王宫上下都在准备大王的大婚，王后却成了罪。

“告之，巫药乃我楚国所独有，秦地无有也，巫药之术告之也无用。”熊荆忍下一气。

“唯。”淖信连忙记下，他再道：“白宜又言：车裂之尸骸遍布五地，当换五炮，不然不换。”

“五地？”熊荆再度冷笑，他不怕秦要价高，就怕秦不换。“可。”

“侯谍十数之多，如此需炮三十余门，多矣。”侯谍到底被抓了多少，知彼司心里有数。

“多又如何？”熊荆不屑，他努努嘴，示意不远处一门正在镗床上扩膛的十五斤炮。“若十数炮之后即开裂炸膛，三十多门又如何？”

“如此，秦当言我无信也。”淖狡不知为何说了一句。

“此白宜之信，非不佞、楚国之信。与我何？”熊荆微怒。十几天以来，他一直很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