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正朝

贸易利润正在萎缩，尤其是棉布大量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魏国的李悝曾说过‘今一夫挟五，治田百亩，……衣，率用钱三百，五终岁用千五百。’五之家，每每年花在衣着上三百钱。

云梦秦简《金布律》则说‘隸臣、府隸之毋（無）妻者及城旦，冬百一十錢，夏五十五錢；其小者冬七十七錢，夏四十四錢。’大冬、夏一百六十五钱，小冬、夏一百二十一钱。这虽然比五之家便宜，但这是囚徒穿的褐衣，七升之粗麻。

楚国为了积粟，不种或少种丝麻而种粟麦，三百万，每平均消费三百钱，每年购买衣物所需的费用就是九万三千七百多金，加上冠、履这两样，每年穿戴上的花费不下十万金。减去少量种植的葛麻，每年进布匹冠履依然要七、八万金。

这些钱，必要以出抵充。丝绸、兵甲本来是出大项，但前者为了打压秦国，利润已经变的很低，后者市场终有饱和之。冷兵器不是热兵器，一副甲胄用几十年不成问题。

剩下的瓷器、漆器、陆离、茶叶、香料、铁器、纸张、水泥当中，瓷器、漆器的市场还在培育，西亚和东南欧习惯用金银器皿和玻璃器皿；陆离就是玻璃，与埃及叙利亚那些玻璃生产极其悠久的工坊相比，楚国陆离拿得出手的只有水晶镜，但水晶镜很快就被仿冒，利润已经一落千丈。实际上在西亚玻璃并不昂贵，只是它运到东亚极为昂贵。

茶叶东亚都未曾普及，出更无从谈起；香料还是香、胡椒、没药这三样占大，出桂皮、花椒、赚不到多少钱，最终只能靠铁器、纸张这两项撑场面。

一把两公斤重的斧子在希腊要卖到两德拉克马，即八十四楚钱，造府制造这样一把斧子的成本不超过二十钱。四百吨的饕餮级能装运二十万把铁斧，每把四十钱销售，一船销售额当有八百三十三金。其他铁器，铁质农具的销售额与此相差不远。

纸张四十张一公斤，一船可运一千六百万张。售价两德拉克马的埃及莎纸宽约三十厘米，一卷由二十张纸拼成，长约五点五米，以面积算，一卷莎纸约等于八点六张楚纸。而楚纸的价格极为低廉，九张楚纸的价格不过是九钱，仅为莎纸的十分之一，更毋提楚纸两面可以书写，莎纸只能书写一面，另一面不能书写。

不过这是几年前的价格了。以前楚纸销售的地方，两德拉克马一卷的莎纸一卷也卖不动，但作为国家垄断的贸易品，在垄断之前的埃及开放时期，一德拉克马可购买四到五卷莎纸，其价格与楚纸相差并不大。面对楚纸的竞争，埃及莎纸不得不连续降价。

竞争的结果就是楚纸到港价格还是每张一钱，一公斤四十钱。一千六百万张楚纸可售卖一千六百六十金。这是铁器所不能比的，可惜纸张只是宫廷、官衙、富使用，销售量很小，与铁器消费不能相提并论。贸易出的真正大还是铁器，一年的出额在五万金左右。

最开始售卖丝绸、兵甲，每年出超十万金之巨，五年后出超减少，甚至还有朝的趋势。大战已起，战争中的楚国需要海量的布履、粮食与商船，这些只能海外贸易中获得。

迫使潘地亚、哲罗两国臣服，控制胡椒贸易；再迫使盛产没药的东非地区臣服，控制没药贸易；最后迫使香产地即后世也门地区臣服，控制香贸易。

与之前计划的一样，香料贸易获得的利润不直接输送回国内，而是在果阿地区砍伐柚木，在僧罗迦或者就在当地建造商船——这是后世葡萄选择在果阿设港的第二个重要原因：果阿地区盛产柚木，可以直接在当地建造商船。

贸易，以僧罗伽、潘地亚、哲罗为起点，经过后世也门地区，再经过东非索马里，最后绕过好望角，从大西洋驶地中海沿岸；地中海沿岸获得的金银输送回印度建造商船购买货物，最后输运到东亚，这便是熊荆一直要建立的贸易循环。

红牼带着这样的计划出航，他与欧柘两将负责完成整个计划。而完成计划的主要力量，除了六艘混沌号炮舰，便是那八千佣兵。欧柘有些不解的是，为何不是楚国独自出兵，而是十二氏大商出钱雇佣士卒？

他的疑惑红牼也有过，并且当面问过了熊荆，此时见欧柘疑惑，红牼遂道：“大王言，如此大事，非我楚国一国可行之？”

“这有何难？”欧柘还是不解。“我楚国有火炮之威，有钜甲之强……”

见欧柘的反应和自己在郢都独对时一样，红牼苦笑，“非也。大王之意，乃你我不懂商贾之术。天下大商皆在齐、卫、郑三地，三地尤以郑为甚。香料如何贸易，皆有彼等商贾手，我等并不介。唯贸易之利，我得多矣，彼等得少矣。”

欧柘有些懂了，又有些不懂。他其实是不懂，但正因为不懂，才没有再度反对。红牼琢磨了一个多月，比他更懂一些：其一，商贾是贱业，王廷并不想直接手香料贸易；其二，楚国少有大商巨贾，攻城略地、截船霸港，楚军能够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