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得罪

济西，以求可嘉嫁秦国……”

“寡公主岂能嫁于王！”可嘉是田建的心，提其他事他或许糊涂，提到可嘉他瞬间就变得清醒。“彼等必要寡嫁可嘉于那王，此当如何是好？”

“父王，国相、军师皆以为秦欲伐我而非攻楚，可嘉秦，秦王必欺凌之。”田升也心疼自己的妹妹。他与父亲一样，都不愿可嘉嫁秦国。

“大王，”正僕曾泉言道，“或以宗室假之。

“若秦知晓……”田建担忧。变法以后，齐国国内是臣强主弱，诸事都由群臣拿主意；而国外则是两不相帮，既不救赵以得罪秦国，也不与楚国恶得罪楚国。坐山观虎斗。

这种结果虽然是楚国主导的变法造成的，但王廷又不得不依靠楚国。一旦失去楚国这个可靠的强援，正朝那帮大臣说不定要弑君再立。而秦国，秦国是靠不住的，秦国即便会协助王廷，也是要齐国的土地，不会像楚国那样全力相帮。

这便是田建不想把儿嫁秦国的现实原因。可当形势着自己要马上做出选择时，他又没有决断的勇气。

田建一直沉吟，知道事不宜迟的田升急道：“请父王召军师相商，军师或有策。”

“军师？”牟种的模样跳田建脑海，田建记得大司马田宗说军师有孙膑之才。“善。召军师，速召军师。”田建挥手，现在能想办法救儿的，也就只有军师牟种了。

“楚国杀我使臣、楚国杀我使臣……”谒者匆匆出宫的时候，都大夫府上歌舞正盛，皂吏跳也似的奔堂室大声急告。

正在赏舞喝酒的都大夫田扬、安平君田故、齐国平原津大夫田轩，高唐大夫田楸等闻言一怔，田扬立即挥退倡优，田故则一把抓住来：“此迅于何处所得？”

“禀君上，国相府得此讯也。”皂吏认识田故，他是诸大夫中最亲民的一个。

“大善！”田楸喜道。“如此可绝楚也。齐秦联姻，秦伐楚，河蚌相争，齐国得利。”

田楸说出了众的心声，田轩也忍不住笑：“当速告秦使。”

秦军占领赵地后，王敖又出使齐国。齐楚已经恶，这次出使他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只能游说田楸、田轩这些。上月他就带着纳征之礼，大大方方的进临淄，之后一直住在驿馆，等待王翦大军从赵国南下，近齐国的济西防线。

济水出大野泽经秦之东郡流齐之毂邑，这是齐国重重设防的地区，每当局势紧张，齐国大半兵力全聚集于此。秦军在薛陵驻扎，距毂邑不到百里。这时候驿馆中的王敖就可以稳坐钓鱼台，等着齐前来求见了。

上一次他已经坦诚相告，要想秦军不伐齐，条件就是秦齐联姻，并且齐楚断，只有齐国成为秦国的盟邦，三十万秦军才会撤出东郡，与李信大军合兵一处，讨伐楚国。

秦国无信，可大军压境不如此又能如何？即便再与楚国复盟，秦军攻打的也还是齐国，与其如此，就不如绝楚亲秦，免除当前的战祸。

这不是没有先例。春秋时晋楚争霸，处于晋楚两国中间的郑国也是如此。晋军来了就与晋国结盟，楚军来了就与楚国结盟，有的时候是上半年与楚国结盟，下半年就与晋国结盟；有的时候则相反，年底与晋国结盟，年初由于楚国结盟，用郑自己的话，叫做‘唯强是从’。

齐国幸运之处在于并不是在楚秦两国之间，而在两国边缘，魏国才在楚秦之间。只要这一次秦国能够退兵，那接下来数年、十数年、乃至数十年齐国都可以置身事外。而之所以与秦国结盟不与楚国结盟，原因在于秦国不能得罪，得罪就是灭国。楚国不然，楚国不会灭国，只会变法。满朝大夫绝大部分都觉得，宁愿得罪楚国也不能得罪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