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雪

三监之，谭国也参与其中，周重罚了首恶薄姑和奄国，谭国得以幸存，但幸存的代价就是修建周道（也有可能之前就在修周道）。诗经《大东》中云，‘小东大东，杼柚其空。纠纠葛屦，可以履霜’、‘东之子，职劳不来。西之子，粲粲衣服’，就是一个谭国贵族的哀叹，‘其直如矢’的周道经过谭国，由谭国营建。

齐国也和赵国一样，在春秋之前也存在亲中国的一方，以及亲东夷、莱夷的一方。双方的争斗直到齐恒公时才尘埃落定，修周道的谭国就灭于齐恒公之手。

困于谭城的大将军田洛自然无暇顾及脚下城市久远的历史，他考虑的是秦楚战争要持续多久，胜利的一方还能剩下多少力量？齐国大概在什么时候介，帮助较弱的一方？

春秋时只有天子敢称王，战国时王已经是烂大街了，只有齐国与秦国曾称帝。对于齐来说，这是一种骄傲，这份骄傲可以让齐宁蹈东海、义不帝秦。但这仅仅是士，庶民却并不以此为荣，不以齐国为荣的庶民是不会真正死战的。

这一点上田洛不得不佩服楚，楚国愿意为楚国而死的多过齐国。幸好秦国伐的是楚国，也只有楚国才能挡住水一样、永无休止的秦军。两国决出胜负的时候，楚要死光吧。

幕府内田洛安坐，想着秦楚两国的战事，天色将暮的时候，临淄大司马府的讯报才被令骑送到。骑士浑身冰冷，脸唇白姿，田洛没有让他下去，他只能立于帐中受命。

“秦欲袭我？！”看完讯报的田洛全是惊讶，讯文里说的很清楚，他还是发问。

“禀大将军，大司马言机密之事皆在讯中。请大将军速返临淄，以卫国都。”骑士揖道。

“可秦军正在攻伐楚国啊！”田洛抖着手上的讯文，满脸激动。“王翦之军退至濮阳，夜西去，这明明攻楚，何以伐我？”

田洛一激动声音就很大，幕府内诸将、众谋士闻声全部出来了。骑士惶恐，道：“小不知也。大司马予小此讯时，便嘱小言：‘机密之事皆在讯中，请大将军速返临淄，以卫国都。’其余小皆不知。小奔行百三十里，只求大将军速见此讯。”

“退下吧。”田洛也是激动，以齐军现在的况，他很不愿意听到秦来袭这种消息。他一说退下，骑士揖礼就要转身，不想身体一晃，倒了下去。大雪不能传讯，只能依靠马匹。一百多里的奔行加上刚刚的惶恐，彻底松了一气的骑士晕了过去。

“临淄何讯？”骑士被抬了下去，史奕疾步上来。他指挥的临淄之战大败，但田建赦免了他，并未治罪。听到‘速返临淄，以卫国都’几个字，他就担心。

“临淄大司马府言，秦或从北地攻我。”田洛把手上的讯文给了史奕。

“秦从北地攻我？！”史奕正在看讯文，其余将率谋士闻言大惊。田洛的腹心高追还笑了起来，他道：“此大谬！传令骑士于风雪中奔行百三十里便昏厥。秦亦也，从赵地至临淄四、五百里，未至临淄之半秦便要折损过半。”

“楚之郢都至临淄千余里，然何曾想楚越海而至临淄？”到底是败军之将，看完讯文的史奕没有丝毫的惊讶。“下臣以为，秦若伐我，必如楚，大军直取临淄。”

“如此风雪，秦何以至临淄？”高追反问道。“史将军……”

“请大将军准我军速返临淄。”史奕率领的是持戟之军，这支军队经过五年前的临淄之战只剩下三万，但这三万是齐军中战斗力最强的三万。

“不可！”高追立刻翻脸。“若秦真于北地攻我，持戟之师不可先行。”

“下臣乃大王之臣。”史奕喝道。“临淄危矣，下臣岂能不返？请大将军准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