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致敬

了楚尼的礼节。楚尼正处于亡国的边缘，但只要看到英勇作战的楚尼士兵和齐心协力的楚尼公民，法比乌斯不但没有任何轻视，反而隐隐产生一种同和尊敬。

罗马的伟大不在于罗马的疆土，不在于元老院的财富，而在于罗马团结一心，每个氏族、每个公民都愿意为这个国家战斗。楚尼的伟大也在于此，即便他们残忍的敌几乎征服整片大陆，即便他们的军团全军覆没，剩下的士兵依然不放弃对这个国家的忠诚，剩下的公民依然相信他们能够恢复他们的国家。

谒者请法比乌斯下舟的时候，法比乌斯抚了抚自己的白色托加，面带笑容快步走向码上的众。他的自称极为简略，只是道：“马尔斯之子，法比乌斯氏族的法比乌斯见过王子、王后，我代表伟大的罗马元老院向同样伟大的楚尼元老院致敬！”

他的学生琴启乌斯跟着他道：“马尔斯之子，阿里门图斯氏族的琴启乌斯见过王子、王后，并向伟大的楚尼元老院致敬！”

马尔斯之子即罗马。对于贵族而言，明示自己的氏族或者家族极为重要；如果是平民，那就应该报出自己的故乡，比如来自大海的卡丽熙。两简单的介绍让所有惊讶，等两介绍完，听通事翻译后的芈玹才犹豫着询问：“使臣沿途安否？”

“谢谢王后，我们一路上都很好。”法比乌斯回忆起自己十个月来的里程，不免有梦幻之感。去年夏天他还在卡比托尔山上喝着葡萄酒，今年春天就抵达最东方的楚尼，实在难以想象。

“使臣万里而来，请先至驿馆休息。择再正朝递国书。”接待他国使臣的是太宰靳以。码不是叙话的地方，两国的国务即便不在正朝，也应该在驿馆商谈。

心中激动的法比乌斯本想发表一段演讲，听闻靳以提起正朝，只好按下激动的心，在靳以的陪同下登上四马车前往新建成不久的驿馆。红牼看着法比乌斯离开，他进一步解释道：“臣率舰地中之海，迦太基阻我也；返，迦太基阻我也。无勾长之舰队，亦迦太基使沉之也……”

去年夏天，红牼在罗马发出数份鸽讯，但淖狡告诉他，郢都只接到两份，其他的都遗失了。如今回到新郢，他有必要马上向正朝报告无勾长之事。

“请将军至正寝言之。”码上不便叙话，昭黍听到开便打断红牼，让他到了正寝再谈。新郢王宫依旧是院落式的三朝三门，就在新郢正寝，红牼继续他漫长的叙述。无勾长的失踪与迦太基有关，但是沉船之不是迦太基，而是克里特岛上的希腊。彼时无勾长在迦太基的引领下落锚于克里特岛上的一个王国，夜间变故骤生，舰船上虽有防范，但离港不易，终被战舟撞沉在港内。

“如此说来，无勾长未死？”芈玹与熊胜坐于王席，无勾长舰队虽是国事，但舰船本身是王廷的财产。

“未也。希腊捕杀之后，彼等重利，将未死之楚卖之为。”红牼很肯定的道。“臣虽离罗马返国，然鹪鹩号未归也，臣已使携重金将彼等赎回。”

“善。”昭黍，还有其余在场的大臣全都称善。海舟炮舰沉没是损失，但更大的损失是无勾长等的身死，能赎回他们就一定要赎回。

“如此，迦太基乃我之敌。”芈玹知道此前丈夫对迦太基抱有希望，现在两国出现这样的事，显然不可能在善。

“然也。迦太基国无信，又被埃及国所说，不为我之友而为我之敌。”红牼道：“故臣以为，若无五十艘混沌炮舰，不可再地中之海，亦不可再夺香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