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像】（1）

我们都从中得到很大的乐趣。珍妮说，『现在我们知道猫鹰餐厅的那些服务生们天天是什么感受了。』”

我不知道母亲还有一个叫珍妮的朋友，“珍妮是谁？”

“哦，只是我在医院遇到的一个孩。她和你差不多大，很漂亮，只是有点特别。”

“她也得了癌症？”我问。

母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来！”她说着，伸手抓住我没拿三明治的手。

“看。”

我一抬，母亲就撤回握住我的那只手，用两只手托着她的房。

“看……非常健康。”

“那癌症呢？”我问道，眼睛盯着母亲的房“虚惊一场！”母亲说，似乎这是小事一件。但我注意到她外表轻松下一丝解脱的色。母亲显然曾经被惊吓过，她脸上的小抽搐泄露了她的真实感，她当时一定是非常的害怕。

“所以你现在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了？”我追问道。

“当然。”母亲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以示强调。“但是你爸他……现在，我不确定他是否没事。”

“为什么？”

“嗯，所有这些变化都让他心烦意，尤其是我想成为一名雕塑家这件事。”

“雕塑家。”我纠正她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说。

“雕塑家。我喜欢这个词。不管怎么说，改变已经发生了，但你父亲一直很难接受这一切。他认为既然我身体没问题，生活应该回到原来的样子。但他没有意识到当时我听到『癌症』这个词时，我的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它改变了所有的一切，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母亲再次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这次她把它握在她的两只手之间。她严肃地看着我的眼睛。

“你明白的，是不是？”

我点了点，吞下里的三明治，“当然！”

母亲松开了我的手。“我现在感觉真的很好，很有活力。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重要的，什么不是，但你爸他就是不明白。”

“妈，他会明白的。”

我把最后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看着母亲，她慢慢地摇着，“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她说。

我低看了看母亲不大不小的的房，发现了新的东西。母亲在衬衫下面穿了一件普通的Ｔ恤，这是她上身全部的衣物。我平生第一次见到了母亲没有戴胸罩的样子。

＊＊＊＊＊＊＊＊＊＊＊＊“你在这附近找不到任何可以谋生的工作。”父亲用不同的语句第三次对我说着同样的事“我知道，爸。我现在只是想休整几个月。”

“休整？！真是太好了。你妈现在没有工作，而你要休整几个月，真是太好了。”

“爸，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地址，还有可以稳定地上网的地方，我只是休息一下而已。我会找到工作的，可能在别的城市。在那之前，我想先帮一下我妈。”

“做什么？搅泥，这样她就可以用泥做雕像了？”

“不是。我要建一个网站，这样她就可以展示她的作品并卖出去。你应该去看看我妈做的雕塑。其中一些相当不错，可能会卖出好价钱。”

“我看过了，她试着去附近的每一个集市上卖，差不多一年了。她还没挣到一百块钱呢。”

“她说她卖了大约一千块。”

“好，就算一千块，可是她在她的工作室里花了五千块，花了那么多钱，做了些烂七八糟的东西。”

“雕像。”我纠正父亲说。“它们是小型的花园雕像。”

“都一样。”

“爸，她受了很大的惊吓。”

“我们都受到了惊吓，但现在是时候向前看了，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父亲停下脚步，用右手捋了捋发，然后长长的叹了气，“我知道，儿子。

我知道。只是……我以为她会恢复正常，但看起来她不会，她甚至不想恢复正常。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父亲又叹了气，显然有些恼怒。

“给她一点时间。”我建议道。

“时间？！时间？！我给了她那么长时间，而她所做的只是走得更远，陷得更。”

“爸，也许我们应该支持她的决定。这事发生在她身上，癌症发生在她身上，而不是我们身上。”

“但它影响着我们所有，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受多少。”

父亲又用手捋了捋发。“我们所有的朋友都在谈论这件事。她现在做体雕像，你看到过它们了吗？”

我不理会他的问题。事实上，我没有看到它们，但我怀疑它们藏在母亲工作室角落的防水布下。

“你能不能再给她一段时间，也许再给她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父亲看着我，有些不理解。

“是的，两三个月。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