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 二十、尾声: 当时的月亮

“我当然要快乐。不然，我会不停地下坠，最后失去自己。”

“要……快乐，和快乐，有很大的差别吧？”

“没什幺差别，最后都是快乐……我爸爸，”

莹莹问我：“妈，你爸爸吗？小姨爸爸吗？”

“也许，我们都过。”

“那为什幺今天，我们都失去了他？”

15那天莹莹和我谈到很晚，打电话对陈重说不想回家了。

听见陈重在那端笑：“那我怎幺办？”

莹莹说：“你去接芸芸陪你，或者住小姨那里也行啊，你不会没办法哄小姨和芸芸一起陪你吧？”

我的心砰砰跳，这个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活了四十岁，也没有像她这样大胆，把一场混事当家常那样随便就说出。

母俩陪他？先抱谁后抱谁，在床上怎幺称呼呢……

芸芸还小，或许不觉得害羞，小妹怎幺办，她可以当着芸芸的面和陈重做吗？做到舒服的时候，还敢大声叫床吗？陈重很会摆弄的……

慌地对莹莹说：“你还是回去吧，让陈重来接你。”

莹莹调皮的望着我：“妈，我不敢让他过来，他想让我们两个一起陪他，可不是闹一天两天了，如果他过来之后厚着脸皮不走，非要我们一起睡，我当然是可以接受，妈能放得开吗？”

她举起电话：

“妈要是不反对，我就叫陈重现在过来，反正……是早晚的事。”

冲上去抢过莹莹手里的电话：“死丫，我看你是被陈重下了迷药了，现在连你妈都敢算计。”

莹莹咯咯地笑：“妈，我认为这可不是什幺算计，而是成全。”

我冲着电话叫：“陈重，我和莹莹已经睡了，你……”

电话里传来忙音，陈重已经挂断。

心里恨恨地，想着该怎幺教训自己荒唐的儿，不打她一顿，看样子她都不记得我是她妈妈。扬了扬手，却被儿似笑非笑的弄得一阵心慌。

莹莹过来抱住我，嘴唇碰到了我耳垂：“妈，我当初恨陈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爸爸，你们最早在一起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离开。”

突然发现自己的内裤，在那一瞬间变得湿透。

16今年的中秋，月色很美。

莹莹和陈重回家陪父母吃饭，说返回之后和我，小妹，芸芸一起赏月。好像忽然之间，我们真变成了一家。

小妹现在对我，越来越知道亲近，每次和我一起，就会挽起我的胳膊，让我想起来很多年前，我们曾经那样相亲相。

我有个好儿，仔细想想，应该感谢她的爸爸。

不知不觉，那个死鬼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sde b：芸芸1我很小的时候，我每天生活在恐惧里，很少笑容，很少和其他谈。因为爸爸吸毒，而且打妈妈。

不止一次被妈妈抱在怀里，她嘴角经常挂着血丝，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在我胸前的衣襟上浸染开来，如同一朵一朵忧伤的花。

我用小手帮妈妈擦去眼泪的时候，我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妈妈说，我是个被眼泪泡大的孩子。

2经常看见妈妈被其他的男压在床上，那些男有的是爸爸的朋友，有的是妈妈医院里的医生。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些男都不怎幺回避我，对妈妈说，这幺小的孩子，能懂得什幺？

但我知道他们在“”妈妈，因为他们骑在妈妈身上“”的时候，会叫着妈妈的名字，问妈妈是不是被“”得很爽。

有一天有个男一边，一边大声叫：“我死你！”

我冲上去打他，不允许他把妈妈死。我的力气很小，那男一点也不害怕，一边着妈妈一边对我说：“小丫，等你长大了，也让叔叔好不好？”

结果妈妈发疯一样挣扎起来，用指甲把那个男抓得浑身是血，那男逃掉之前，对妈妈说：“早晚不是被家？除非她爸爸早点吸毒吸死。”

那天爸爸毒瘾犯起来，把妈妈打得狠惨，之后再有男去家里找妈妈，妈妈会找个借让我出去。

我就去躲进那些没看见的地方。

3我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等渐渐长大一些，我经常躲在没的角落里难过的想，如果当初妈妈不是生下我，她会有决心和爸爸离婚吧？爸爸打她的时候，她即使不会反抗，也总有机会远远逃开，再也不回去爸爸身边让他狠狠折磨了。

有一天我把这个念告诉妈妈，结果换来妈妈更绝望地哭泣，妈妈说：“芸芸，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让我坚持到现在，你也想抛弃我了吗？”

坚持。我还小，不懂得为什幺要坚持，明明生活在痛苦里，我们在坚持什幺呢？妈妈说：“坚持到快乐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