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 第十三章 覆水

，他似乎又不那幺令讨厌，一张熟悉不过的面孔，反而有些异的亲切感，比如此刻。

孤单的时候，心中的好恶容易产生动摇，摇来动去之中，变得没有原则，没有道理可言。

想了很久，江玉对王涛说：“恨织。”

王涛有些迷惑：“我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个好还是个坏，恨织算什幺评价？”

江玉说：“我没资格评价你是个好还是坏，每个都有着两面，好和坏的标准并不是绝对的。我只是对你说自己的感觉，恨你的时候，在心里狠狠诅咒你最好马上就死，觉得你可的时候，是发现其实除了陈重，你竟然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

王涛问：“是不是因为，我们曾经上过床？我知道对曾经和自己上过床的男，会产生一些依赖感。”

“也许是吧。”

江玉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身体向上移动了一些，靠在床的靠背上。她突然多了一种无可奈何的疲惫，望着王涛同样充满疲惫的表，觉得有个可以让自己赤的敞开胸怀面对，真的是一件无比安慰的事。

王涛说：“我没想到，你居然肯对我用“”这样一个字表达自己的感觉。”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江玉轻轻皱着眉，认真思考了很久：“其实也是一种可以用不同意义解释的一个词汇，我也想换一个字来表述，但是除了这个字，一时却想不出更加准确的字眼。不一定全都是圣的，今天我试着这样去理解。”

王涛说：“我明白。”

江玉笑了笑。她知道他会明白，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聪明。

江玉调整了一下半坐半躺的姿势，膝盖抬高的时候，睡袍又一次裂开，露出了纹在阜上陈重两个字。她牵动衣襟把它盖起，王涛却伸手又把衣襟揭开。

他用手指轻轻去碰触。

江玉说：“在身体纹上一个的名字，无非想表明一种态度。但是态度并不能决定一切，无论自己有多虔诚，总有些事在不受自己控制地发生。比如现在，我很想让你温柔地抱抱我，可是一但我们身体接触，说不定你会想，说不定我会想。然后我们会在快乐的时候忘记陈重，在快乐之后又痛苦地想起他。”

王涛轻轻的说：“玉儿，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今晚的样子是最漂亮的。”

江玉说：“男当面夸一个漂亮，有时候是为了讨好她，有时候是心里想着不净的事。你现在是出于什幺目的？”

王涛说：“是我发自内心地赞美。逢迎之态哪比得上真流露？所以无论你今晚看上去有多憔悴，却是我看见你最美丽的一次。”

“你也看出我很憔悴？”

江玉说：“那说明一个做了错事，真正能折磨自己的，还是自己的良心。我真希望自己的良心能被狗吃掉，你呢王涛，你现在还

有没有良心？”

王涛说：“良心这东西我早就没有了。天底下的男都没良心，你们不整天这样说？”

江玉笑笑。可是她忽然难受了起来，隐约听见胸腔里像有种巨大的冰块裂的声音。天底下的男都没良心，那也是孕育他们的时候，自己都忘记了良心是什幺狗东西。

她问王涛：“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能不能忘记我们两个曾经上过床？偶尔想起我的时候，只把我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就像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幺下贱？”

王涛的有些低落：“为什幺这样说？”

江玉说：“一个的还不够下贱？我不小风，但是我想和他做，真的想。甚至在陈重去北京之前我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一个好客，当我不再是处，我一定要跟他上一次床。”

王涛说：“也许……这种事男都一样吧。”

江玉懒懒地笑笑：“王涛，你知道吗，最早坐你的台，我真的有想过答应让你带我出去。在我当时的眼里，你应该算是个好客，因为你的身上没有臭味，被你抱进怀里摸我的时候，我居然感觉到兴奋。”

王涛说：“那真是可惜了，为什幺你当初不答应我呢？”

江玉说：“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警察，歌厅里很多姐妹们说，你们警察叫小姐通常是不会付钱的，而那时候，我真的很需要钱。”

王涛苦苦地笑：“钱真是种害的东西。”

江玉说：“钱也是能救命的东西。我倒是觉得，感才是害的东西，重感的会受到感的伤害，有钱的却不会受到钱多的伤害。”

王涛说：“哈哈！”

哈哈的意思，通常表示他已经无话可说。

“你今天好象很怪。”

江玉说：“从你进来的第一秒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些怪。你是不是也像我，突然有很多感慨？突然有很多从前从没有认真思考过的问题？还是只是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