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刀春梦（改编）】（2）

总之，我和另一个客简直被堵塞住，出舱外之路举步维艰。如果打算碰都

不碰及那些东西行李的话，那只有坐在床上，徒兴咫尺天涯之叹好了！

我很不满意此的嚣张无礼，使我想教训教训他之心有增无减。

其实他长得相当英俊，晚饭时又殷殷邀请我和那客一道吃。

不过他那不时流露出来颐指气使自高自大的和小动作，都的确令厌恶

憎嫌。

他和余嵩谈及几天前怎样去整一家镖局，用怎样的无理取闹手法杀死了一。

杀伤了七，然后收取了不少银子才扬长而去。

他们笑得很响亮很开心。

我听了几乎想掀桌子大骂一场或者大打出手，但不知何故却又忍住了。我可

不是贪图他们美味的酒菜，也不在乎他们的殷勤，而是有点好，想亲自体会观

察这「狼公子」杜水南到底怎样一个横法？如果他对我有兴趣而我不肯的话，他

最后会用怎样手段？

那四个随从白天在这边侍候，晚上回大舱睡觉。那四个如狼似虎的随从出

之时，任谁稍为妨碍阻挡了他们，登时不是拳打就是脚踢。晚上几十个挤得像

沙丁鱼，空出几乎半个舱让他们四个伸手展脚的睡觉。饶是如此，他们好像还

不大满意。

那杜水南和余嵩每顿饭喝得醉醺醺，之后就开始高谈阔论。这天晚上他们照

例一面喝酒一面大谈种种欺的英雄史。

我和客怯怯陪着吃点饭，正要想法子回到床上睡觉。我看见杜水南向余嵩

打个眼色，余嵩一点，伸出长臂揽住那客，他手长掌大，揽了一圈还大有剩

余，巨掌兜住那胸脯，揉捏几下，笑道：「咱们出去看看长江的夜景。」

那并不如何惊惶挣扎，就让余嵩搂着出去了，似乎连路都快走不动。

假如我没有一真气运转，现在也应该全身发热发软，瘫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了。

说良心话，杜水南的手段的确极之厉害，所使用的药物显示力量极强。

杜水南瞪大眼睛瞧我，我微微而笑，既不瘫软倒下任他摆布，也不说话。

忽然，我听到有噗通水声，还有一些惊叫声。

他皱起眉，大声喝道：「李三，进来。」

一名随从应一声，推门舱，看了看我，现出惊诧色。显然他一定怪我

为何不是全身赤躺在床上？

杜水南声音冷凝，面色很坏，说：「你们刚才了些什么事？」

李三道：「有几个王八蛋啰嗦抗议，说他们晚上睡得太挤，又说他们不是不

花钱乘船等等……」

「你把他们怎么了？」李三道：「我们一火就丢了七八个到江里去。」

杜水南道：「那些家伙淹死没有？」

李三有点尴尬道：「有一个会泅水，回到船上，小的们没有再丢他落江。」

杜水南冷冷道：「不行，水淹不死就用刀子。」

「是。」李三应一声是，转身欲出，我知道李三不是做戏，他真的要依令行

事。我更知道杜水南问李三这些话，根本是要把我骇得骨酥脚软，这时虽然药物

无效，但我也绝对不敢反抗他，只有任他为所欲为。

我突然怒火冲冠，胸膛几乎要炸开。我是因为那些被丢到江里糊里胡涂而被

淹死了的而愤怒。这些毫无还手之力，以杜水南的声名身份，就算横行得杀

死一百个武林高手，也没有关系。可是那些无拳无勇的普通，连半点自卫能力

都没有，但他们都有父母亲戚，有妻儿朋友……

但我越生气，越是笑容满面。

我伸脚一勾，李三砰一声跌一大跤，我猜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跌一大跤。

杜水南眉大皱，杀气腾腾道：「李三，你怎么啦？你活得不耐烦了？」

李三其实已被我脚尖勾了一下道，所以既爬不起身，又只会哼哼唧唧而不

能开说话。

我柔声道：「杜公子，您何必为这些生气？」

杜水南马上浮起相当吸引的笑容，颔首说：「对，对，他们都不算甚么，

只像蚂蚁一样。」

但接着眉皱起，又道：「你到底是什么？」

我微笑道：「你猜猜看？」

杜水南沉吟着道：「你可是刚踏江湖的高手？你师父是谁？」

我耸耸肩，问道：「为甚么你这样想呢？」

杜水南道：「你勾倒李三，我不是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