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体（5）灰街 第六章

怪不得老乔在递出车钥匙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显得那么真诚，以至于本来只以为会看到皮笑不笑乃至疼表的约瑟夫以为老乔的在物极必反的作用下出现了问题。现在看来，老乔的笑容那是真真切切的真诚啊，毕竟这黑锅他也不想顶，现在终于能扔给下一个背锅侠了，他可不高兴吗。

那只老狐狸……

约瑟夫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

倒不是因为他不敢骂出声亦或是顾虑身边坐着的海瑟薇（如果他骂出声来海瑟薇说不定还会因为约瑟夫的行为而大声叫好呢），而是因为刚刚车不知道碾过了什么让整个车声都颠上了天，而他也因为刚要斥责海瑟薇粗的手法而不幸的咬到了舌。

不幸中的万幸是，海瑟薇的飙车大表演在他们开出了治安管理局西南分局的车库大门后就消停了下来，看来这位无法无天的局长千金也是明白自己的特权只在身后的那一亩三分地上才管用，而且也只对管用，西南区大街小巷的天眼可不会管开车的是不是治安管理局局长家的千金大小姐。

“喂，你看完了没？”

动作娴熟的切换到了自动驾驶模式，海瑟薇推开了缓缓缩回前面板的方向盘，转向了身旁的约瑟夫。

而我们的约瑟夫·康纳则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里还攥着一份至关重要的资料。

而更重要的是……他还只看了一眼。

“哈……你觉得刚才那种况下我有这个功夫去看资料吗？”

约瑟夫闪开了海瑟薇伸出来想要把移动终端拿走的手，语带埋怨地道。

“切，你快点儿看。”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海瑟薇却毫无自觉，见拿不回终端，她倒也不显得着急，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隐隐有一道光芒出现在了海瑟薇的眼前，在她翠绿色的瞳孔中映照出排列整齐的影像与画面。

看着身边的海瑟薇逐渐出，手指还时不时悬

空比划着什么，约瑟夫就明白她在做什么了。

r虚拟显示技术在当前这个时代已经不算是多么新鲜的亦不是最新锐和前沿的技术了。现在很多还在坚持使用旧时代的平面显示设备的原因多半是出于可靠，但这一部分群的数量也在随着r设备的进一步发展而减少，剩下的那些还死忠于平面显示设备的，就多是出于怀旧亦或是单纯的习惯选择了，而我们的约瑟夫·康纳前警长就属于后者中的一员。

约瑟夫并不是不喜欢r技术，他只是……适应不来。就和当年平面显示时代会有对当年粗劣的平面3d建模产生眩晕感一样，约瑟夫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那种凭空产生的文字和画面在自己的眼前悬浮着的感觉，这总是会让他误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而r显示技术所对应的脑波亦或者手势纵技术就更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前者要在体内植必要的端芯片，这从根本上触碰到了他心中不可侵犯的雷区；后者则在另一个方面让他觉得无法接受，像他此刻眼前的海瑟薇一般伸出手来在实际上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比划来比划去……他总觉得这太傻了，傻到他接受不能。

实际上，现在的r技术也已经走到一个瓶颈期了。在进一步介脑经与视经的发展方向被因为伦理由堵死之后，当前的技术前沿也已经逐渐开始偏离单纯借助外物的r技术模式，转而向着“更安全、更真实、更”的方向发展，而在前面这三个更标语下最引注目却也最鲜为知的技术，亦可称之为当今最尖端的技术便是……

“喂，看这个！”

约瑟夫的沉思突然被一旁海瑟薇伸过来的大力一掌打断。

“啊，你说什么？”

“我说看这个，这个！”

海瑟薇的脸虽然面向着约瑟夫，但眼睛中的焦距却明显没有投在约瑟夫的身上。她的手指在空中挥舞着，却并非单纯因为激动的手舞足蹈，而是指向一个明确却在约瑟夫的眼中什么都没有的位置。

过了足足十秒钟，两个才反应了过来，但这时他们二迥然不同的反应就又体现出了两个“不同时代”物的迥异之处。

海瑟薇嘴里嚷嚷着：“快把你的密码告诉我咱们对接……啊呀，你到现在还是没买r设备吗？你这个老古董！”

而约瑟夫则同样嚷着：“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用不惯那个玩意儿了吗？还要对接这么麻烦，你直接告诉我页码，我自己找！”

两吵吵嚷嚷了一阵，最后还是手里握着终端的约瑟夫占据了上风，得海瑟薇不得不关掉了自己的r重新给他翻一遍资料。

而当那张照片出现在二眼前时……

约瑟夫下意识地皱紧了眉，他锐利的眼让即便是见惯了他这副模样的海瑟薇都忍不住侧目了一瞬。

“这个，你从哪儿搞到的？”

海瑟薇撇了撇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道：“一个线，我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约瑟夫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