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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川沉吟：村长撒了谎……他算是个“孝子”吗？说不上来。但显然，要么是老婆骗了他,要么是他和妻子商量好,两统一径,一起去骗大家。

这个“大家”,包括评估组成员，也包括村子里尚余的家。

具体答案有待寻找，季寒川更好好太太的尸体究竟去了哪里。

他瞥了眼西屋炕上靠墙的一边，嘴角扯了扯,突然有点同那些睡村长家的玩家。

扪心自问,季寒川自己倒是不在乎和死同吃同睡。但在乎的大有在。

他和程娟去另一个院子。

此刻这片天地中的“白棋”越来越少，举目所见皆是一片沉沉夜色,似乎已经能隐隐听到接连不断不绝于耳的猫叫。

季寒川先前就已经小心留意,先去外围,再随着夜幕近的速度绕圈，由外及里，进尽量多院落。

其中一次，他让程娟先进。《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程娟似乎不解,挑眉看季寒川。

她的脸颊已经完全恢复。看发的样子,脑后骨骼也一样恢复,只是上面依然沾着血。

因为过了太久，那些发上的血涸、发臭。季寒川有点手痒，想给小姑娘洗。

他看出程娟不愿意，于是心道：算了，看样子，程娟在这个地方的身份，不一定和我不同。

季寒川更需要一个在“游戏之外”的存在，辅助判断。

所以他再度叫来宁宁。

两个孩儿站在一起，宁宁是海城邵总千娇万宠养大的小公主。她有一个专门的衣帽间，有不拘一格的喜羊羊灰太狼T恤，和更多好看好看致、各个品牌未上市前就送来的裙子。衣帽间内几个大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邵总买给儿的各种小首饰。

发卡、手镯、项链，应有尽有。

宁宁还小，邵总有点小固执：我儿，不能这么小就打耳。《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nqt.》

短短时间内，宁宁又换了一条裙子，不再是之前唐装打扮。大约是外貌长大，心智也跟着上来，小姑娘知道臭美。她手腕上的镯子是空心的，里面大约塞了东西，会“叮铃铃”作响，听起来活泼又可，开开心心地过来扑季寒川，叫：“爸爸！”程娟看不到宁宁。

她只能看见季寒川在和什么讲话。他指了指旁边院子，过了片刻后讲话，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程娟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如果说宁宁是小公主，那程娟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丫。她们的生毫无集——即便死掉，变成游戏生物，也依然如此。

宁宁小声和季寒川咬耳朵，问他旁边的姐姐是谁呀。

季寒川遗憾地摸摸儿，说：“一个小朋友，想和她玩吗？”宁宁眼睛微微睁大。她还是个小孩，就已经能看出后花明玉净容颜。季寒川捏捏儿的脸，看宁宁骤然害羞起来，往自己身后躲去，磕磕，又有点期待，问：“可以吗？”季寒川叹气，说：“如果你邵佑爸爸在就好了。”他记得上一游戏里，邵佑摸了摸宁宁发，而后那个租衣店的店员就能见到宁宁、与她讲话。

宁宁眼里的光彩一点点黯淡，委屈，“哦。”季寒川有些愧疚，又哄了宁宁片刻。期间背后墙壁坍塌，无数只“猫”对他虎视眈眈。程娟在一边催促：“快点！没时间了！”季寒川站起来，说：“没关系。”宁宁离开。

但季寒川已经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刚刚宁宁进眼前墙壁——季寒川视线侧开一点，不看儿，所以宁宁直接从墙壁之中穿了过去——然后回来告诉季寒川：“前院什么也没有。”季寒川问：“前院？”宁宁眨了眨眼睛，摸一摸自己的发卡。这是不确信、话里有隐藏含义时会有的一点小动作。

季寒川一下子明白。是，什么都没有——仅限于前院。

此刻季寒川翻去墙中，却见到村长老婆，正在前院里洗衣服。

她显然已经洗了很久，旁边地上带着水渍，这会儿正在用力拧水。

虽然不是冬天，可井水依然很凉。村长老婆有一双很粗糙的手，为村长持家务。她的丈夫频频出轨，她的婆婆也不为她说话。她艰难地住在这个家里，闹过凶过，最后化作沉默。

她拧衣服。衣服被卷起来，上面水“哗啦啦”淌下。村长老婆坐在小矮凳上，两条腿岔开，不让水淋上裤子。

盲目地、机械地动作。

如果此刻从高空俯瞰，会见无数个她，在做同样的事。她的生囿于山，囿于这样一个院落。

程娟有些焦灼，一次次望向身后。墙壁在鼓噪，即将再度坍塌。村长老婆似乎听闻了什么声音，于是转看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