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39）

意。

卫香馨斜身落座，开门见山道：“叶少侠，一夜忙碌，辛苦了。

”叶飘零道：“无妨，剑，总要多磨磨。

”卫香馨略一沉吟，道：“冒昧一问，此次叶少侠出手，有何斩获？”“那驱蛇养虫的怪，和她的部下。

此外，还有几个闻风而来的天道走卒，我一并砍了。

”他平静，如同谈及的并非杀，而是屠狗宰。

不过念及百花阁的顾虑，他还是补充道：“那几个投了天道的，应当是龙虎山北武当的弟子，他们若有同门来找麻烦，你直说是我所为即可。

他们应当不是为了和你们为难而来，本也不该算在你们上。

”卫香馨略过此话不接，问道：“那怪和其部下，可曾代什么？”叶飘零微微摇，道：“她藏了毒虫，害死了我一个朋友，同时自尽了。

”卫香馨蹙眉道：“此事颇为蹊跷。

五毒瘴乃是前朝南荒巫门的毒，而那子驱蛇养虫的手段，极可能同样来自南疆蛊宗。

这两支势力早在前朝末年就已覆火，手段毒物，并没多少流中原。

”“代阁主是说，并没能同时掌握这两种手段？”她迟疑片刻，缓缓摇，道：“新朝初定之际，便有不少在搜集整理战中流落的各种秘笈典藏，收归己用。

皇庭藏经以千卷计，隐龙山庄搜罗残本无数，还有传闻中誊抄天下武学秘术，只是下落末明的藏龙宝居……但，小小一个百花阁，应当惊动不了那般物吧？”骆雨湖轻声道：“可小爵爷带着飞鹰卫，隐龙山庄的副掌事，不是都已到了？”卫香馨微微颔首，道：“不错。

但我不信，那些是为了百花阁而来。

如叶少侠所说，天道中即使出现，也不是为了和我们为难。

我也不妨直说，百花阁，还不配这般阵仗。

”叶飘零道：“代阁主，这些事我并不关心。

我只想知道，谁是应当杀的。

”“那要看，叶少侠心里，觉得什么样的当杀。

”“祸害无辜，恃强凌弱的武林中。

”他略一停顿，又道，“和想要杀我的。

”卫香馨隐隐松了气，道：“当杀之，叶少侠有机会便会出手？”“证据确凿，便会出手。

”她又道：“若罪不至死，叶少侠能否出手并留下活？”“不知道。

”“不知道？”叶飘零淡淡道：“你莫要觉得武学胜一筹，是多么安全的事。

我至今杀过的中，武功比我更好的，至少也有十余个。

便是一代宗师，震古烁今，大意一霎，同样会死。

”言下之意，便是不会留手，能否保住活，全看形。

石碧丝想到先前在门外的对谈，心中一叹，拱手道：“师叔，以叶大哥的实力，若弟子随他一道，从旁协助，想必有机会留下活。

”卫香馨赞许一笑，道：“我知道，你一向能。

要是对手武功不如你，此事我给你办就好。

无奈，那终究是你的前辈，还是得请动一位高手，从旁相帮才好。

你自小在聚艳谷长大，在外不认得什么，幸好，听闻近些你与叶少侠相处不错，若能得他相助……”叶飘零打断道：“代阁主，你直说，你的目标是谁就好。

近贵派事务繁多，还是别绕弯子，耽搁大好时光了。

”卫香馨视线一转，收敛，显得凝重几分，缓缓道：“我的目标，并非一。

”“哦？”“赏秋大会那天，百花阁恐怕会遭遇什么前所末有的变故。

我不可能坐以待毙，等着我怀疑的那五位同门露出绽。

”叶飘零点，不语。

卫香馨吻略有变化，用词也简练了许多，“今已是初十，赏秋大会之前，我还有五天。

而此次最有嫌疑的，恰好也是五。

”石碧丝屏息凝，暗暗思索。

“此前几天，我已通过布置，故意露出绽，让她们能察觉到监视和怀疑。

从今起，赏秋大会的相关采办，我逐个安排下去，每天会有一带年轻弟子出门一趟。

碧丝会随行，我希望叶少侠你也能随行，只要她们中有谁露出马脚，或者做下了什么可疑的事，你们不必手下留，只管捉了盘问，有什么后果，我一承担。

”骆雨湖蹙眉道：“代阁主，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对你来说……可是后患无穷。

”石碧丝投去感激一瞥，谢她将自己想说而不便说的话讲出来。

卫香馨却毫无犹疑，道：“不打紧。

我只求叶少侠一件事，真要错手杀了其中哪个，或是错怪了谁，请务必帮碧丝脱去系，责任我一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