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生产

观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好，随手抓了一件披风，便冲出了殿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的语气不由得急躁起来，“既然是这样，为何不早早令过来告之于我，居然拖到了此时？”

产子，是最拖不得的。

方才不过一声凄厉的叫喊而已，到此时，整个绮年殿，都能隐隐听见一阵又一阵袁音弗呼痛的声音。

其实这件事与桂棹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她也体谅观若此时的急躁。

“婢下午过去送栀子花给袁娘子的时候看她神倒还好，也听她殿中的侍说她近来腹痛是常有的事。”

“以为今也不过如前几一般，痛痛也就过去了。因此大家都没有很在意。”

“谁知道方才有袁娘子殿中的侍来请您，婢才知道袁娘子方才竟是已了水了。”

了水便是要生产了，若是久久不能生下来，那孩子会出危险的。

观若的脚步快了些，却又是一阵晕目眩，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不能再往前走。

桂棹见状，便脆拦了她，“殷大不必着急，方才袁娘子的侍过来报信的时候，婢便已经吩咐去请大夫了，大夫知道事紧急，想必已经赶过来了。”

“如今袁娘子殿中还有萧大送过来的那些懂生产之事的嬷嬷，定能逢凶化吉，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她一面说，一面帮观若将外袍穿好了，“夜里风凉，您也该知保重自身才是。”

观若停在原处，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

而后才道：“我虽不懂生产之事，也只怕是帮不上忙，可我是一定要去陪她的。”

母亲过世之后的那几年，父亲常常醉酒。酒后便只有那几句话，反反复复地在说。

他一直在后悔，不该在母亲难产之时，还听从了那些接生嬷嬷的劝阻，不曾陪在她身旁，最后连话也来不及说。

这些话说起来不免有些不吉利，袁音弗呼痛的声音还在她耳中。

“我没事，便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也是要去陪着她的。”

袁音弗会需要支柱，需要知道这世上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

“桂棹，你和兰桡在萧宅之中的面更广也更有威信，若是有什么事，只怕还需要你们出面。”

桂棹明白观若的意思，很快点了点。而后道：“婢过来唤您的时候，也已经让兰桡去西偏殿听候差遣了。”

观若略略放心，沉下心来，踏了西偏殿中。

里面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混的，反而除却内室之中袁音弗无法被忽略的痛呼之声，一派平静。

殿中的烛火被夜风吹动，不住地跳动起来。

兰桡站在殿中，很快便有侍悄然走过去掩了窗户，令那烛火平静了下来。

观若问她，“大夫可曾过来？”

兰桡走到了观若面前，“邬大夫正好在昭阳殿中为萧大诊脉，已经着候在殿外了，他应当很快就会过来的。”

“殿中几位嬷嬷都为袁娘子看过，说时辰还早，虽然是早产，胎位却很正，应当是能顺利生下来的。”

观若略略宽了心，“邬大夫既然是在大那里，其实请其他的大夫过来也是一样。不若先派去请其他大夫吧。”

内殿之中袁音弗的痛呼之声几乎一刻也不停，观若的心像是被揪着，总归是没法完全平静下来的。

能有一个大夫在此处候着，总是避免了万一的手忙脚。

兰桡点了点，很快退出去，去吩咐侍请其他的大夫过来。

外间已然无事，待到又有侍送了热水过来的时候，观若便跟在她身后进了内殿。

内殿之中，袁音弗的床前聚了乌泱泱的一片。

产房空气浑浊，又不敢开窗使得产受凉，观若才刚刚走进去，便又觉得有几分晕眩起来。

只好先站在后，待自己的身体缓过来的时候。

懂接生之事的嬷嬷不住地同袁音弗说着话，令她按着她们所说的方法吸气吐气，不要大声叫喊。

只是袁音弗在此时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疼痛让她没法听从那些嬷嬷的意见。

而她的力气也不过就是那么多，方才的叫喊已经费了她太多的力气，此时她再呼痛，便比方才轻声地多了。

若是袁音弗始终不肯听那些嬷嬷的话，吃亏的总是她。

观若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下去，高声道：“阿弗，我在这里。”

“我已经请大夫候在了殿外，你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你要听嬷嬷们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周围的嬷嬷回见是她，都低同她行了礼，而后稍稍让出了一个空位来，让她在袁音弗身旁，握住她的手，定一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