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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挑衅味道十足，让周姨妈心里的火又窜起来，刚想再尖酸几句，突闻院里传来一阵嘈杂和惊呼声……

跟在苏相身边的长随“蹬蹬”跑进来，抹了把汗对着苏卿言道：“二姑娘，相爷马上回府，还有一同来宣旨的李大学士，您赶紧回房收拾下，准备接旨了。”

苏卿言听得晕晕乎乎：她要接什么旨？

周夫嘴角却溢出一抹笑，什么怒气都散了，亲热地抄起周姨妈的手道：“今府里有大事，妹妹就别急着走了，和玉儿留下来用晚膳，也好一同庆祝嫣嫣的喜事。”

这下，连骆菡玉忘了继续哭，和周姨妈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摸不着脑：喜事？会有什么喜事？

片刻之后，苏相领着李大学士进了厅门，身后还跟着位内侍，几脸上都带着喜色，等苏卿言被补了妆，梳好发又领进来，苏相上前一步，慈地按了按她的肩，示意她跪下接旨。

苏卿言见父亲的，心中越发忐忑，可这时又不好发问，只有垂着规矩地跪下，听见那内侍朗声念道：“苏氏，贤良淑德，端赖柔嘉，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尔为皇后……”

苏卿言听见“皇后”两个字，只觉得如五雷轰顶，昏转向地想着：左相家的苏氏，好像除了她也没谁了。所以……是她被册封为皇后了！

可这也太荒谬了，今上明明是她姐夫啊，怎么可能变成夫君！

直到宣读完圣旨，苏卿言还跪着发呆，周夫忙拉了把她的衣袖，用型示意：“快接旨谢恩啊！”

接什么旨啊，她现在只想哭！

还想拉着父亲问个清楚，到底是不是搞错了？

可那内侍还等着呢，苏卿言只有木然地谢了旨，然后同母亲一起站起，看她笑着往内侍手上塞了银两道谢，又听见大学士对父亲道喜：恭贺苏相一门双后……

苏卿言微微皱眉，这话让她听着有些不适。扶着紫檀木椅坐下，只觉得浑浑噩噩，手心抓了把热汗，看四周的影都不太真实，

这时，她突然闻到茶香，一抬眸，看见周姨妈端着杯热茶，满脸的殷勤讨好：“二姑娘怕是不是吓着了，先喝茶压压惊吧。”

苏卿言按着额角更恍惚了：这和刚才的周姨妈是一个吗？

可周姨妈也一肚子苦啊，当她听见圣旨时，几乎吓得要厥过去。

所以她刚才竟蠢得对皇后冷嘲热讽，还故意提起她被称为“祸水”的事，万一二姑娘记恨在心，进宫后对皇帝吹点枕风，只怕尚书府都得招来祸事。

罢了，尚书夫就得能屈能伸，现成的皇后坐这儿，还不讨好结待到何时。

见苏卿言一直发愣，周姨妈又用饱含长辈慈的语气问：“是不是嫌太烫了，姨母帮你吹吹。”

苏卿言听得大大一抖，忙一把抢过茶杯，只想早点打发走这位周姨妈。

谁知她这副架势，倒让周姨妈更误会了，叹了气，抹着眼角道：“姨母知道，你还在怪我刚才失言，可咱们到底是一家，姨妈看着你长大的，哪有什么仇大怨……”

苏卿言被她吵得又开始疼了，望了眼四周糟糟的影，抱着手里的瓷杯欲哭无泪：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4章

苏家二姑娘被封后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全城。

各路流言如烽火般被点燃，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暗自揣测的……更多的，是闻风而至，到相府来送礼示好的王公孙大臣们。

终于，连永宁侯府的秦老夫也坐不住了，要知道，她可是害苏卿言落了个“祸水”之名的罪魁祸首。

若是个大度的还好，可那二姑娘一看面相就是个睚眦必报的。自从知道这件事，秦老夫成天长吁短叹，埋怨自己当时嘴太快。可就算自打嘴也没用了，现在家跃上云霄成了凤凰，永宁侯府还能有好子过嘛。

于在熬过几个不眠之夜后，秦老夫终于决定，拉下这张老脸去相府道个歉。最多是被小姑娘冷嘲热讽数落一通，就让她好好出气，总比她后坐上后位，再对侯府清算的好。

可她在府里心收拾了一番，带足了厚礼，还拿出先帝赐的白玉鸠杖镇场子，却连未来皇后的面都没见上。在花厅等了半晌，只等到皮笑不笑的苏相夫。

周夫穿着暗紫色的团花褙子，并着膝坐进檀木椅里，一派的富贵端庄。戴着碧玉镯子的手腕往桌上一搁，乜着眼，看一旁的秦老夫正笑着解释：当初那事，全怪她老糊涂，无遮拦说了错话。可真正该死的，是那个把话传出去，闹得尽皆知的小。

秦老夫边说边往那边瞥，可相府主母色淡淡，也不知究竟听进去没。她心里着急，又接着道：“其实呢，当初相爷为这事和侯府恶，老身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