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星夜兼程

长州藩在艺州、石州两路高歌奏凯的时候，藩治山城内正热闹得紧。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关卓凡叫高杉晋作回去“统一藩论”，关卓凡固然虚假意，高杉晋作也没对此抱什么指望。而事实很快证明：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高杉晋作不战而退，藩论大哗，最客气的指责是“懦弱”，更多的斥之“贪生怕死”，还有的直呼“藩贼”，慷慨激昂，要求藩主“诛高杉以谢国”。

这里边，有很多确实不理解、不值高杉晋作所为，也有很多是在高杉晋作和大村益次郎的改革中既得利益受到损害，趁机报复的。

不少甚至磨拳搽掌，打算刺杀高杉晋作。高杉晋作只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要出门，一定带一队兵，荷枪实弹，跟在身边。

但更多的攻击来了：你是藩主吗，出都前呼后拥，重兵护卫？哼哼，只有董卓才这么！高杉晋作，你居心何在？

高杉晋作撤兵的理由，也被的狗血淋。

中国战力强悍？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三千围攻五百，对方躲在堡垒里面，设防坚固，一两天没打下来，能说明什么问题？战史上，尽有以少数兵力，守城几个月甚至几年的，难道可以据此认定防守方战力“十倍”于进攻方？如果攻守易位，咱们的表现未必比中国差！

“化整为零”？我呸！不知道花了多少力，使了多少银子，得罪了多少。才把全藩的军队拼在一起。你现在要把他们分开？这个高杉晋作。失心疯了吗？再者说了，分开后还怎么指挥？只怕一队队各行其是，最后都变成带兵的将领的私兵！甚至，变成一土匪也说不定？

至于关卓凡的那个毛利氏“改易虾夷地”的条件，由始至终，高杉晋作提都不敢提。在这种政治氛围下，他一提出来，恐怕马上就会被投大牢。

高杉晋作见呆在山城实在不是个事。于是向藩主请求回去前线。但藩政的态度很怪，他的这个请求，藩主毛利敬亲始终没有予以回复。

高杉晋作觉得事不大对劲，但无法可想，只能呆在家里，听天由命了。

压垮高杉晋作的最后一更稻，是“长州灭商事件”。马关豪商，几乎尽数被中国送上绞架，给长州全藩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和恐慌，许多激愤如狂。而追本溯源，自然都是因为高杉晋作不战而逃之过！

许多公开地说。如果藩主还不处置高杉晋作，我们就要冲进高杉晋作的家，遂行“天诛”了！

毛利敬亲还在犹豫，这时，传来了艺州、石州大获全胜的消息。

毛利敬亲立即下令：免去高杉晋作本兼各职，敕其“幽居”——就是软禁起来，闭门思过。

命大村益次郎接替高杉晋作指挥全藩军事。藩政给了大村益次郎一个“总大将”的衔，命他率石州兵马，星夜兼程，回师山城。

训令山县有朋“待罪立功”，归大村益次郎节制。大村益次郎到位之前，命山县有朋不得“战”。

艺州一路，幕府军虽然失败，但毕竟还呆在艺州藩内。因此，伊藤俊辅、井上馨部暂时不动，继续隔河“对峙”。

以上消息，身处马关的关卓凡，全部在第一时间获知。

几乎全部在他的预料之中。

徐四霖半年前开始在本建设的报网，还谈不上刺探重大机密的能力，但在信息传递上，效率则远远超过幕府。长州藩内的政治争拗、事变动，闹得沸反盈天，并不是什么秘密，获知并不困难，关键在于密切跟踪，及时传递。

长州藩内的报员，主要在亲俗论党的小吏中发展。高杉晋作、大村益次郎大举改革之后，中级官员甚至部分“世家子弟”，也有不少愿意当带路党的，不过，这部分员接触起来，里外双方都非常小心，暂时还不成气候。往外边通传消息，主要还是靠前者。

徐四霖这边，以清国大商的面目出现——当然，徐四霖本来就是做中贸易的商。只说为做生意，需要各路消息灵通，举凡战事成败、官场浮沉、施政变化、轶事秘辛，都有用处；另外，时效非常重要，如果时过境迁才传出来，就不值钱了——再说，说不定早有他说与俺知晓了。

为商而不是为敌工作，间谍们的心理压力会小很多，报网的建设速度会快很多，成本也会低很多。

徐四霖在长州藩内，有好几条线，他们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同样一条消息，一般都要几方面的信息源叉对照，这样，就可以确保信息的真实。

关卓凡一接到高杉晋作“幽居”、大村益次郎取而代之的消息后，即令一直保持一级战备状态的轩军各部，次第出发，沿山阳道，向山城进军。

轩军的行军，速度适中，非常“从容”，关卓凡并不想过早赶到山城——如果过早到达山城，而大村益次郎的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