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藩属和洋人

兜底儿，包圆儿买下来！断不会叫他们空不出舱位来，满载赏赐和咱们中国其他的好东西回去的。”

“可不是？”李鸿章说，“国家愈小，愈靠‘进贡’过子！像琉球，几乎举国恃以为生！嘿嘿，咱们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时，不在乎赔几个小钱，自然可以大包大揽，你的货物，运来多少，我收买多少，价钱嘛，随你开！”

“可是，”李鸿章继续说道，“乾隆末年以降，咱们中国，外表光鲜不光鲜不说，里子是已经空上来了，再撑这种场面，做这种赔本生意，可就愈来愈吃力了！于是，不大肯兜底儿、包圆儿了，价钱上也要讨价还价了，赏赐，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进贡’的赚愈来愈小，藩属们自然也就和你疏落了！”

周馥点：“爵相鉴极！”

李鸿章悠悠地说道：“玉山，我的感慨，不止于此。我感慨的是，藩属不大肯上门了，洋们，却是削尖了脑袋，一边儿夹枪带，一边儿甜言蜜语，死活要向咱们怀里钻！——世道，真的是不一样了！”

“爵相，”周馥说，“真是你说的这么回事！就拿‘美利坚访华代表团’觐一事来说——看到美国蒙准觐，我离京的时候，英、法、俄、荷四国公使，已群起鼓噪，要仿美利坚例，觐见皇上，面呈‘国书’，这件事，沸反盈天的，现在还不晓得闹成什么样子了呢！”

李鸿章大大一怔，面色变得极其郑重：“这可是大大的热闹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