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新旧之别

缫丝厂？关卓凡心中大大一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f，

表面上不动声色，微笑说道：“怎么，‘庆记’已经涉足丝业了么？嗯，我还不晓得呢。”

“还没有呢，”大浦庆柔柔地看了一眼关卓凡，“这，不是过来请王爷的示么？”

“做生意，”关卓凡说，“我哪里比得了阿庆夫？这些事儿，夫自己抓主意就好了，何必问我？”

“王爷太谦了，”大浦庆说道，“能者无所不能呀！开平矿务局、船招商局，不都是王爷亲自擘画？庆记的船行，是拿船招商局做摹本的；还有三池煤矿我给幕府的禀帖，关于如何经营三池煤矿，种种措施，从至尾，其实都是照抄开平矿务局的。”

说到这儿，嫣然一笑：“所以，我正经是王爷的学生呢！王爷，您这个学生，离真正出师，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你可不能够半路就放手呀！”

这一碗又一碗迷汤，灌得关卓凡如饮醇酒，整个醺醺然的。

他呵呵一笑，说道：“夫再这么说下去，我的脸可就要红了。”

心里却似明镜一般：什么学生不学生的，大浦庆一定是有了难以通过的关碍，才会向自己“婉转陈”的。

“长州平之后，”大浦庆说，“幕府和法国签的那个‘包销’全本的生丝的‘意向书’，自然就废除了长州逆，全靠王爷一手敕平，法国什么忙也没有帮上。他们替幕府训练的那支‘步、炮、骑’什么的‘三军’。在艺州一役中。一触即溃了嘛！”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全赖王爷英明武不然，丝这一块儿，幕府和法国彼此勾连，可就包圆儿了！哪里有‘庆记’搀和的地方？”

此时，大浦庆看关卓凡的眼，就像一个窦初开的小姑娘，望着心仪已久的明星偶像。充满了由衷的崇拜和慕，自然之极，毫无ps痕迹。

这个，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纪演电影的话……咳咳。

“可是，”大浦庆终于开始转折了，“本的丝，都是由脚踏的木缫车缫出来的，颜色微微泛黄，也不是十分顺滑。王爷明鉴，如今的洋。眼界也开了，胃也大了。对本的丝，其实并不是十分满意。长将以往，本丝的销量，一定大受影响。”

“我从法国订购了一架新式的缫车：铁制骨架，缫丝锅是陶瓷做的，蒸汽驱动，安置好了之后，试了一试哎哟！”

大浦庆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不得了！缫出来的丝，不毛不断，又白又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白、那么滑的丝！脚踏的木缫车缫出来的丝，放在旁边，就像……就像一个粗使丫站在一位公家小姐旁边，根本没有法子比！”

“还有，缫丝的度，也快了许多！一台新式的蒸汽缫车，顶得上十几台土缫车！拿工来算，一台新式缫车，顶的上三十个工！就是说，新式缫车一的产量，用工要一个月！如果可以保证茧子的供应，不晓得产量能够提高多少倍？”

“品质更好，产量更高，用料却比土缫车更加简省用新式缫车，一枚茧子，能够缫出更多的丝，费掉的，便更加少了！”

“法国练兵不行，这个新式的缫车，可真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王爷请想一想，”大浦庆稍稍放缓了语气，眼睛中的光芒却更加明亮了，“咱们如果建一个缫丝厂，放几百台新式的缫丝机在里面，那……还得了？”

顿了一顿，加重了语气：“洋是必定挤了来买咱们的丝的！且因为丝的品质更好，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到时候，整个本，谁还比得过咱们？本的生丝出，成了‘庆记’的独家生意，也说不定！”

关卓凡点了点，含笑说道：“果然令心动。”

“可是，”大浦庆秀眉微蹙，“为了建缫丝厂的事儿，我去找幕府，谁知，上上下下，一个一个，却都是阳怪气的。”

“先是竹内四郎。这家伙滑得很，说这个事儿太大了，他一个长崎奉行，实在做不了主，得向江户请示。过了些子，江户的‘指示’到了长崎，说什么，‘庆记’做丝是极好的，不过，最好还是用回本国的缫车，洋的机器，不知底细，冒烟走水的，若出了什么状况，就不好了。”

“这个气，怪异的很！先前，三池煤矿的那份禀帖，也是说要用洋的机器的，可不见有说什么‘不知底细，冒烟走水’这次是怎么回事？”

“应该不是因此有所需索不论是长崎奉行所还是江户幕府，平素和‘庆记’相与得都好，该给的，我是一个铜板也没少他们的呀！”

“后来，竹内四郎受不过，总算跟我说了实话：这新式的缫车，既然一台能顶三十个工，岂非进一台新式缫车，就有三十个吃丝饭的工要打饭碗？小民穷极无聊了，说不定就会来找官府的麻烦幕府的麻烦事儿已经够多了！”

“竹内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