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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营上下，就形不成足够强烈的“败者服从”的心理。
不过，这顿前所未见的“杀威
”，并没有打成。
事
很快便发生了戏剧
的变化。
军机处还在会议该如何处置机营的时候，一些可怕的谣言，便开始在北京城里传播开来了：
“‘上
’说了，机营谋反造
，全营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通通不能留！”
“通通不能留？——什么叫‘通通不能留’啊？”
“这你都不明白？就是全部杀掉，斩
除根啊！”
什么？!
“啊？这，这……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这是谋反！十恶不赦！逢赦不赦！《大清律》上怎么说的？谋反造逆，不分主从，一律凌迟处死！”
“我的娘哎——凌迟处死？！”
“当然啦，三万多号
，不可能一个个慢慢儿的剐，太花功夫了！告诉你吧——‘上’的打算，是‘聚而歼之’！”
“聚而歼之？”
“是啊，找个由，把机营的，全拢到一块儿，然后，先是箭如雨下，接着铁骑冲杀！”
“啊？！”
……
“你别听德老四胡说八道！什么‘箭如雨下’？轩军一水儿洋枪洋炮，哪儿来的‘箭如雨下’？实是是四面八方，先摆好大炮——一百好几十门呢！机营拢在一块儿了，就开炮猛轰！”
“不过，德老四说的‘铁骑冲杀’，倒是不错——大炮轰过了，总还剩下几个死不透的，这个时候，就该马队上场了！”
“****……”
这是一种说法。
还有一种说法是，“上”虽然恨毒了机营，可是，全部杀掉，无论如何，太过了一点儿，于是呢，有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机营拢在一块儿之后，叫他们两个一对儿、两个一对儿的分开来，每一对儿，相距十步，相对而立，然后，一发一只洋枪。
“一发一只洋枪？做什么？”
“做什么？嘿嘿，叫他们俩瞄准了对方，一声令下，便扣动扳机——‘砰！’”
“啊？！”
“这个名堂，这个在洋那里，叫做‘决斗’，哪个活了下来，哪个就算赢了——‘上’说啦，哪个活了下来，就恕哪个无罪！两个都活了下来，两个就都恕无罪！”
“两个……都活不下来呢？”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喽——谋反造逆，本来就是死罪嘛！”
“你方才说，两个……彼此相距……十步？”
“是啊！”
“这么近，叫我三舅家的二小子来开这个枪，也不会
不中啊！”
“你三舅家的二小子？”
“是啊——他是个瞎子！”
“嘿嘿，‘上’的意思，本来就是要机营的好看嘛！……不过，嗯，如果一对儿两个都够聪明的话，也不是没有一块儿逃出生天的法子的。”
“怎么说？”
“枪
抬高一寸——两个都这么着，不就结了吗？”
“这倒是……不过，这种时候，谁信得信过谁呀！——我枪抬高一寸，你却照准了我打，我不是白白送掉一条命？”
“嘿嘿，说的也是！不过，分成一对儿一对儿的对——这是当兵的玩儿的，当官儿的玩儿的，是另外一样！”
“哪一样啊？”
“轩军有一种短铳，谓之‘左
手枪’，可一次过装填六粒子药，连扣扳机，便接连发，真正厉害不过！‘当官儿的玩儿的’，便是将‘左手枪’，只装
一粒子药，对着自己的太阳
，扣动扳机！”
“啊？那不是一枪毙命？那……还不如当兵的呢！”
“不是，不是，你没听明白——这种‘左手枪’装子药的机关，犹如一个转，只有将子药转到地方了，两下里凑上了，才能够发的！”
“呃……我还是不明白。。
“唉，这么说吧，这种‘左手枪’，如果只装一粒子药，连扣六下板机，只能打响一枪，其余五枪，皆是放空的！可是，你却不晓得，第几枪放空？第几枪打响？”
“啊……我有些明白了……”
“六一队，一队一只‘左手枪’——只装一粒子药的！然后，一开一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着来！”
“啊……就是说，这六个里，总有一个……要倒霉？”
“正是！”
“我的娘哎！这不是……赌命吗？”
“不错！这个花样，也有个名堂，叫做‘俄罗斯盘赌’——赌的就是自个儿的命！”
“厉害，厉害！如果叫我去玩儿这个‘俄罗斯……’呃，俄罗斯什么来的？”
“‘俄罗斯盘赌’！”
“‘盘赌’……‘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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