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虑的后患。”
“后患？怎么说？”
“机营薪饷优厚，”关卓凡说道，“为诸京营之冠，保举、加级的机会，也比别的京营为多，如果‘归营’，自然……嗯，‘泯然于众
矣’！如果‘归旗’，就更加不必说了——除了一份例牌的钱粮，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说……”慈禧沉吟说道，“他们会……抱怨？会……生事儿？”
一点就通，御姐确实聪敏啊。
“圣明不过太后！”关卓凡说道，“三万多号呢！而且，其中的许多，都是上上下下，进得了门儿，说的上话的！这班如果心怀不满，那么，造作谣言，兴风作
，是必不可免的！到时候，臣恐雍正朝的故事，就要重演了！”
慈禧秀眉紧蹙。
“泼脏水还算小事，”关卓凡说道，“只怕，还会有……暗地里做些什么手脚——下绊子，甚至……捅刀子！”
慈禧的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她微微吐了
气，然后重重点了点
：“你说得对，确实不可不虑！”
顿了顿，“那……如何是好呢？”
“还有一种看法，”关卓凡说道，“是叫机营……‘出旗’。”
慈禧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了，不由吓了一跳：“‘出旗’？三万多……一起‘出旗’？”
“是。”
微微一顿，“当然，宗室、觉罗不在其中。”
慈禧“哦”了一声，说道：“机营里，确有不少宗室、觉罗，可是，比起三万的数字来，只是个……小吧？”
“太后说的是。”
“这……”慈禧迟疑的说道，“可不大好办啊。”
“确实不大好办，”关卓凡微微一笑，“曹毓瑛、许庚身、郭嵩焘，还有臣，都是赞成的，不过，文祥不赞成。”
“文祥？嗯……”
“我们几个，没有法子说服他，只好撤回‘出旗’之议，最后决定，机营‘撤建’、‘归旗’。”
“啊……”
“原本的计划，”关卓凡说道，“是数
之后，集机营于王府井大校场，另，在京亲贵重臣，一、二品以上者皆与会，然后，当众颁布机营‘撤建’、‘归旗’的旨意，剀切宣谕，以资炯戒。”
顿了顿，“未曾想，机营集会王府井大校场的上谕，刚刚明发，幺蛾子就出来了。”
“出事儿了？”
“是，”关卓凡说道，“请太后留意，这道上谕，仅仅是通告机营集会王府井大校场，并未涉及‘撤建归旗’的事
。”
慈禧想了一想，说道：“我明白了，机营不隶属任何一个衙门，奕譞进了宗府的‘空房’，调动机营，就只好明发上谕了。”
“太后圣明。”
“嗯……出了什么事儿呢？”
“谣诼蜂起，说，朝廷集会机营，真正的目的，是要将机营‘聚而歼之’。”
“啊？！”
“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关卓凡微微冷笑，“有的说，轩军的大炮，都已拉进了城，安置在王府井大校场四周了，到时候，大炮先行轰击，没死
净的，继之以铁骑冲杀；有的说，倒也不是要将机营统统杀光，而是要行‘十一抽杀律’、‘俄罗斯
盘赌’等刑罚，王府井大校场上，已经搭起了几百座绞架，云云。”
慈禧瞪大了眼睛。
过了片刻，她吃力的说道：“‘十一抽杀律’是什么，我是晓得的；‘俄罗斯盘赌’……那是什么？”
咦，您怎么会晓得“十一抽杀律”这样东东？
关卓凡随即反应过来：自然是楠本稻说的。
这么冷门的东西，她都给您说过，看来，您二位的“
流”，够
的呀。
“左手枪，”关卓凡说道，“太后是见过的了。”
“嗯。”
“弹仓之中，只装一粒子弹，转动弹仓若许下，然后，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此谓之‘俄罗斯盘赌’。”
“啊！……”
过了一会儿，慈禧咬着牙说道：“造作这些谣言的，用心极其险恶！这不是……在机营和朝廷之间，挑拨离间，
机营……铤而走险吗？！”
用心极其险恶……呃，惭愧，惭愧。
“太后圣明！”关卓凡面儿上从从容容的，“而机营也确实了谣言的毂，确实‘铤而走险’了。”
“什么？！”
“不过，”关卓凡说道，“机营的‘铤而走险’，同造作谣言者的初衷，不大一样。”
嘿嘿，机营的“铤而走险”，同造作谣言者的初衷，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嗯？怎么回事儿呢？”
“机营集会王府井大校场的前一天，下午到晚上，出城的流，倏然增加，开始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儿，后来——第二天，才搞明白，远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