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内一“告辞”，钱鼎铭即吩咐套车进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先到军机处，一问，辅政王已经下值了。
那——王爷目下就应该在乾清宫了。
钱鼎铭向值班的军机章京确认——不错，辅政王今
留宿宫中。
辅政王每天在哪里过夜，是在自个儿家里，还是哪个老婆的家里，都得提前“公示”，不然，他一下了值，若有紧要公务，下边儿的
就不晓得去哪里请示汇报了——紫禁城、小苏州胡同、抑或朝内北小街？
按照“公示”，今儿个，辅政王留宿宫中。
不过，目下，辅政王却并不在乾清宫。
“回钱大的话，”乾清宫总管黄玉敬满脸堆笑，“王爷陪着皇上，去了御花园。”
钱鼎铭一愣：一下值就去逛园子？这小两
，倒是好兴致呀。
黄玉敬看钱鼎铭的色，晓得他误会了，赶紧补充说道：“皇上这不是要上书房了么？这个书房，就定在御花园的绛雪轩和养
斋，王爷这是陪着皇上，去看一看里外的环境，瞅一瞅，有没有什么地方，要再拾掇、拾掇的？”
钱鼎铭大，皇帝的书房，设在御花园里？
本朝开国以来，未之有也！
还有，绛雪轩？养斋？这是两处不同的地方吧？为什么会有两个“书房”呢？
当然，同治、洪绪两朝，“未之有也”的事
多了，甭说什么本朝了，二十四史不载者亦不在少数，和别的更重大的“未之有也”的事比起来，皇帝的书房摆在哪里，原也算不得什么太大不了的事儿。
不过，他还是好的问道，“皇上的书房……不在弘德殿？”
“呃，”黄玉敬犹豫了一下，“也不能说不在……只是，呃，暂时先摆在绛雪轩和养斋，以后的事儿……嘿嘿，再说吧。”
顿了顿，陪着笑，“不过，皇上上书房，那是国家大事，这个，我一个太监……嘿嘿，是什么都不懂的。”
钱鼎铭是没有去过御花园的，绛雪轩、养斋两处，合不合适做皇帝的书房，无从置评，黄玉敬既然已经说了“不懂”，这个事，也就不适合再追问下去了，不过，他是天分极高的，心想，皇上的书房设在御花园，外臣进出，多有不便，那么，婉贵妃做皇上的老师的说法，看来，竟不是空
来风了！
再想一想前几天轰动四九城的“妃嫔劳军”，其始作俑者，好像就是婉贵妃——
钱鼎铭心中，跳了一跳，这位索绰络氏，有些不得了啊……
他点了点
，“我有要紧公务，要回给辅政王，你看——”
“我这就去禀告王爷，”黄玉敬说道，“请钱大在月华门朝房稍坐片刻。”
“好，麻烦黄总管了！”
过不多时，黄玉敬就回来了，说，王爷说了，请钱大军机处说话。
黄玉敬陪着钱鼎铭，来到军机处，传了辅政王的均谕，军机处的值班章京，便请钱鼎铭“进东屋坐”。
军机处不比普通朝房，即便以亲王之尊，亦不能擅
，因此，如果没有黄玉敬传辅政王的均谕，钱鼎铭虽以一品大员、尚书之尊，也得在外“立候”。
“坐候”了大约半个钟，外响起了“辅政王到”的唱名，钱鼎铭刚刚站起，门帘就挑起来了。
关卓凡一进门，便含笑说道，“定舫，看样子，必是唇枪舌剑，奏凯而归了！”
钱鼎铭行了礼，起身之后，笑着说道，“奏凯不敢说，不过，未辱王命——应该没有叫法国占了什么便宜。”
“好，好！哦，对了，时已近午，定舫，你大约也饿了，咱们就在这儿随便吃一点东西吧——边吃边聊。”
辅政王虽是好意，可钱鼎铭晓得，辅政王若在军机处用了午膳，乾清宫那儿，皇帝就得一个传膳了，自己可不能这么没有眼力价儿啊。
“王爷赏饭，原不敢辞，”钱鼎铭说道，“可是我昨儿个吃滞了，今儿个只好消消滞，这个……王爷的赏，只好敬谢不敏了。”
关卓凡一笑，“好罢，随你，坐！”
落座之后，钱鼎铭将上午同博罗内的折冲，从到尾，细细的说了一遍。
关卓凡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微微颔首。
钱鼎铭汇报完了，过了片刻，关卓凡自失的一笑，“这个博罗内的脾，其实不合适做外
官，这样一个，居然做到了驻大国的公使？嘿嘿，法国还真是有意思——据说，此来中国之前，是被视作外部的什么‘明之星’的。”
“我想，”钱鼎铭说道，“法国当我们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因此，在我们面前，眼睛就长到了顶上，如果换到一个泰西的国家做‘署理公使’，这个博罗内，未必会嚣张跋扈至此吧！”
“不一定，”关卓凡微微的摇了摇，“李福思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