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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方才“姐姐”、“妹妹”的一大篇儿，都什么
七八糟的？
慈禧气坏了，刚要开
斥责，丽贵太妃说道：“孩子是在隔壁吧？我也过去瞅一瞅！”
慈禧大声说道：“我的儿子，不要你看！”
丽贵太妃“格格”一笑：“妹妹怎么这么客气？咱们都是一家
——孩子我是一定要看的！”
说罢，不等慈禧说话，转身出去了。
慈禧气结，扭过身子，去扯传呼铃，不想却扯了个空。
咦，那条绳子呢？怎么找不到了？
她急了，大声喊道：“玉儿，玉儿！”
一连喊了几声，玉儿闻声而至，“主子有什么吩咐？”
慈禧怒道：“这大晚上的，外边儿都来了些什么七八糟的？守夜的都死哪儿去了？由得她们出出
？”
“呃，也不算什么七八糟……”
“还不算？”慈禧更生气了，“我不管！丽妃那个狐媚子要看小官儿，不要给她看，赶她走！”
“回太后，不是‘丽妃’，是‘丽贵太妃’。”
慈禧真的火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挑我的字眼儿？好，丽贵太妃……呸！管她是谁呢！赶她走！”
“回太后，这……恐怕不成。”
“不成？为什么？”
“这位爷，”玉儿面无表
，“一定要见您……”
爷？
我说的是丽妃，你给我扯什么“爷”？前言不搭后语的，怎么，连你也七八糟起来了？
“什么爷，哪儿来的爷？”
玉儿让开一步，“就在这儿。”
她身后，居然还站着一个。
慈禧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再吃一吓：来面目斑驳，原本长什么模样，全不可辨。
“你……你是什么？”
来咧了咧嘴，似乎是笑了一笑，“皇额娘，是我呀！”
皇额娘？
慈禧被彻底弄糊涂了。
来走上一步。
“你别过来！你到底是谁？”
来又走上一步。
“我是皇帝呀！”
皇帝？
“皇帝？胡说八道！哪儿来的皇帝？现在没有皇帝了！”
“哎呀，皇额娘的
子，是过的太舒服了，把我给忘了！”
来再上前一步，拉长了调子，“我是载淳——穆宗毅皇帝啊！”
慈禧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见那张斑驳的脸愈
愈近，她大声喊道：“来！来！”
没有过来。
玉儿也无动于衷。
那张可怖的脸，已经到眼前了。
慈禧声嘶力竭：“关卓凡！关卓凡——”
一惊而醒。
周围一片黑暗，什么“东边儿”、丽贵太妃、玉儿，以及那个面容可怖的，统统不见了。
慈禧听得见自己的剧烈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清醒过来。
我……魇住了？
就在这时，寝卧外间，开门声、脚步声，次第响起，接着灯光亮起，影幢幢，玉儿举着灯，披着一件袍子，纽子也没有扣，匆匆的进来了。
她放下手中的“气死风灯”，点亮了寝卧内的煤气灯。
慈禧呆呆的看着玉儿。
“主子，”玉儿满脸的担忧，“您这是……魇住了？”
“是……”
慈禧无力的笑了一笑。
“您稍等一等，我去绞条热毛巾来。”
“嗯……再替我沏碗茶来。”
玉儿犹豫了一下，问道：“是安茶吗？”
“不是，普洱就好——要酽一点儿。”
“主子，”玉儿迟疑的说道，“这不大好——您用了这个茶，可就更加睡不着觉了。”
慈禧微微苦笑：“我反正是睡不着的了，趁着这个当儿……想点儿事儿吧。”
“您是要看折子吗？”
“不，折子还是留到明儿个再看。”
玉儿稍稍的放下了心，先去绞了热毛巾，再去沏了茶。
慈禧用热毛巾擦过了脸，
好了些，说道：“成了，你去睡吧。”
“那不成——
婢得在这儿伺候着！”
“不必了，”慈禧温言说道，“你也折腾了一整天了，也该好好儿歇息歇息了……”
慈禧从来没用这种吻和玉儿说过话，玉儿心
一热，鼻子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
“婢不累！……”
“不，”慈禧摇了摇，“你还是去歇息——你留在这儿，打搅我想事儿。”
“那……茶水要续的呀。”
“我就喝这么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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