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降龙行动

袭占升龙，被开宗明义的命名为“降龙行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为筹划、准备“降龙行动”，西贡的趾支那总督府和土伦的沱灢驻军司令部，都很花了些心思力气。

首先是手的问题。

拉格朗迪埃尔总督和穆勒将军经过商议，为安抚沱灢驻军的“群激奋”，“给小伙子们一个发泄的渠道”，“降龙行动”就由沱灢驻军司令斯蒂安上校主责，兵员亦以沱灢驻军为主。

斯蒂安上校说，我很乐意负责“降龙行动”，不过，我的手不足——船够了，兵不够，得给我加。

前文说过，沱灢常川停泊着两条军舰，较大的一条叫做“蝮蛇号”，较小的一条叫做“梅林号”，前些子，黎派了一支勘测队到越南来，探测红河航道以及北圻矿产分布，趾支那总督府奉命保护，拉格朗迪埃尔便叫斯蒂安上校抽调一条军舰护送勘测队北上，“梅林号”接了这个差使，于是，两条军舰二去其一，“蝮蛇号”形单影只——这是斯蒂安上校无法更加强硬的对待进驻沱灢的中国的重要原因。

如今，勘测队初步完成了任务，“梅林号”已经回到了沱灢，因此，斯蒂安上校认为“船够了”。

呢？

除了两条军舰，斯蒂安上校手下，只有三百名海军陆战队。

这个……不够。

为此，斯蒂安上校专程来到西贡，面谋于拉格朗迪埃尔总督和穆勒将军。

“有以为，”拉格朗迪埃尔慢吞吞的说道，“南圻脱幅之后，越南心气已散，不堪我之一击，升龙的城防，亦非常之朽败，三百名海军陆战队，尽够用了——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

一家之言？谁家的啊？

“您说的不错，总督阁下，”斯蒂安上校说道，“如果不考虑中国的因素，三百名海军陆战队，确实尽够用了。”

微微一顿，“也许还用不着——在法兰西积威之下，面对坚船利炮，升龙的越南很可能不会做任何实质的抵抗。

“中国的因素？”

“是的——现在的越南，可是多了一大帮子的不速之客，三百还够不够用，就难说的很了。”

穆勒眉毛一挑，“什么意思？你是说，中国可能介……‘升龙事件’？”

“我以为，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斯蒂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穆勒打断了：

“介？怎么介？只要我们的行动足够迅速，在中国做出反应之前拿下升龙，就不怕他们任何形式的‘介’！——难道，中国还会大张旗鼓动用武力替越南夺回升龙不成？这不成了中国主动向法兰西宣战？——这是没有办法想象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斯蒂安微微摇了摇，“我的意思是，因为中国的存在，越南的心态，可能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拉格朗迪埃尔明白斯蒂安的意思了，“你是说，越南可能受到鼓舞，抵抗的意志，可能因之发生变化，可能——嗯，会比我们预期的……更加坚定一些？”

“是！”斯蒂安微微透了气，“我就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如果战事胶着——哪怕只是拖多两、三天，都可能给中国的介，提供更多的可能。”

拉格朗迪埃尔和穆勒对视一眼，“怎么，有什么这方面的迹象吗？——我是说，有什么‘越南的心态，可能已经发生变化’的迹象吗？”

斯蒂安沉吟了一下，“我也不能说有非常确凿的证据，不过，荣盛商行和春红楼的冲突，已经能够说明些问题了：在这两起事件中，越南——官方也好，民间也好，甚至当事——荣盛商行和春红楼的经营者——的态度，都很暧昧。”

顿了一顿，补充了一句，“沱灢还算是我们法兰西的势力范围。”

他的言下之意，拉格朗迪埃尔和穆勒都听了出来：升龙可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沱灢尤如此，何况升龙？

“还有，”斯蒂安继续说道，“我的这个判断，本参办和阮先生，都是赞同的。”

“本参办”是驻沱灢的“土著事务监督员”——通称“参办”——本沙明，“阮先生”是“法兴商行”买办阮景祥，这两个掌握舆的能力，在驻军之上，他们的意见，趾支那总督府一向重视，尤其是阮景祥，此下牵会社，上通皇城，极具手眼，是趾支那总督府经略中圻、北圻的极得力的“带路党”。

沉吟片刻，拉格朗迪埃尔终于缓缓的点了点，“上校，你说的有道理——大多数的越南，都是冥顽不灵的，都容易受到幻像的鼓舞和挑动，对形势做出错误的判断。”

“是！”斯蒂安松了气，说道，“除此之外，我们也要考虑到，拿下升龙之后，维持当地治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