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不允许犯错

娑和雨妾说太长时间的话。

雨娑哀求母，希望她能够宽恕姐姐雨妾。

“做错的明明是我，一切也是因我而起，为什么要惩罚她？”

“你没错。”母说道。

“如果不是我跑出去，姐姐就不会为了救我而来，也是我惹怒了那些妖魔。”

“你没错，错的是她。”母依旧用一样的语气回答。

白瑾柔站在一旁，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楚暮。

“为什么他们不惩罚雨娑，却要让身为图腾的雨妾遭受责罚？”白瑾柔问道。

楚暮刚才也一直在怪这个问题，但很快楚暮就想明白了。

忽然间觉得天宫的规则的确有些残忍。

“图腾掌管着时间，这个时间应该是生灵大地的时间，升落、月月晴，很有可能就是万物繁衍的汐。如果她受了无法调和的重伤，那么生灵大地的一切就会紊，白昼颠倒，万物无序。母说错的是姐姐雨妾，是因为身为图腾，她不应该离开天宫……”

即便关系到妹妹的生命，她也不能离开。

这很残酷，很残酷。

雨娑在天宫没有任何的职位，她离开天宫，是不会对一切有任何的影响，即便她被天妖魔给杀死了。

但是，雨妾不行。她是图腾，她必须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更不应该擅离职守之后引发了这样一场危害到整个天宫安危的事，甚至因为她的受伤，万物生灵将进一段昏暗的时期。

图腾只要做一件事，看似很简单很简单，可一旦出错，造成的后果难以想象。

……接下来很长很长时间，雨娑再也没有见到姐姐雨妾。

她每天重复的做着一样的事。

她还不是图腾，却在为继承这个位置而学习。

时间好像因为不断的知识灌输而无限的延长，以前在被说成附庸品的时候，雨娑也曾想过自己与姐姐雨妾替换，成为图腾。

可还没有真正成为图腾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了如枷锁一般的巨大使命压在身上，重得让喘不过气来，重得让她险些失去了原本的自己，容不得一点放肆，不允许半点出错……她渐渐的明白，为什么姐姐雨妾要说，她才是自己的附庸品……小镇的依旧在死亡，她已经不敢像以前那样去杀死天妖魔救他们的命，因为她知道了救他们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她不敢去悬崖边照顾那唯一一株盛开在天宫大地上唯一一朵花，因为在那里很有可能还有天妖魔在等待自己。

时间变得度如年，图腾掌管着万物生灵时间，却无法掌管自己的时间，它流逝得很缓慢、很缓慢，明明还是只有十五岁，雨娑却感觉比过去十几年还要漫长。

“我想见她。”

“不行。她还在受罚。”

……“我要见她。”

“不行。”

……终于，骨子里的叛逆让她无法再忍受这种看不到姐姐的生活。

就在她即将继承图腾之位的前几天，她通过那条密道离开了阁。

她知道姐姐在哪里受罚，她蒙着面纱，穿了守望殿，抵达了盘殿。

在盘殿的最顶端，有一座耸立到星空中的星河盘。

星河盘就是整个天宫大地的缩影，在那里她可以看到受罚的姐姐雨妾。

……当她步到星河盘上，看着盘的轴针的时候，她整个呆住了。

一阵燥热的风吹过，打在了她的脸上。

楚暮和瑾柔公主也都站在雨娑旁边，他们同样看到了星河盘的那竖立而起的轴针……在那轴针上，一具瘦的尸体触目惊心的挂在那里！

她的发已经被烧焦了，她的衣裳褴褛，她的皮肤瘪得贴着骨骼……唯有一双眼睛，平静如水。

也只有这双眼睛，才可以让楚暮和白瑾柔愿意去相信，她是雨妾。

三个都呆住了。

过去的雨娑，看她记忆的楚暮和白瑾柔，他们一直都认为雨妾身为图腾，就算遭到责罚应该也不过是革职、囚禁……可让他们根本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将雨妾挂在这个轴针下，承受着烈最强烈的晒……而且，已经晒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她已经死了。

她有着一双让无法忘记的清澈而又平静的眼睛，无论烈如何焦灼，都无法剥夺她的这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