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西总兵

看着李信，都指望着他。

李信闪了出来，冲那骑马小校拱手一揖。

“在下李信区区不才，是高阳城中孙阁部募兵的教习！”说到此处提高了调门，“不知贵方总兵可是山西虎总兵？”

那小校听说李信只是个军中教习，色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蔑视，但言语中依旧很客气。

“正是我家虎总兵，请李教习移步！”

小校的表变化自然逃不过李信的眼睛，心里暗叹，这个时代的极为重视出身与地位，自己这教习终归还是不了家法眼。看来这伙骑兵应是虎大威不假，却不知他因何到了这里？

虎大威并不如其名一般威猛，瘦的汉子，虬髯满面，黝黑的皮肤，独独一双眼睛迸着灼的光。只见他远远便裂开嘴笑了：“凭几百就敢与数百鞑子骑兵对阵，有这份胆魄的咱大明朝一双手就数过来了！”

不等李信答话，又继续笑道：“如所料不错，你们当时高阳城中的民壮吧？”

李信惊诧的看了虎大威一眼，此果真是有勇有谋，仅仅凭着蛛丝马迹就可以判断出自己这伙的身份。想到此处已经来到虎大威马前，于是抱拳一礼。

“在下李信乃高阳民军教习，谢过虎将军救命之恩！”

虎大威并没有下马，显然他并不打算和李信盘桓多久，上下打量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目光中含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李信感觉自己第一次见到明朝的掌兵大将便被鞑子打的如此灰土脸，有些颜面扫地的意思。但他却不知道，在虎大威眼里，他李信不但没有灰土脸，而且还很不一般。与鞑子兵力相当，还敢于迎还击，并且能稳住阵型没有溃散，别说是民壮，便是辽东的边军恐怕能做到的也不多。

他一时间起了才之念。

所以，以他堂堂总兵之尊才特意着叫了这伙民壮的主将来，有些话好叮嘱于他。虎大威拿马鞭柄磕了磕马靴道：“涿州落贼手，卢部堂已经移师河间，保定府如今直面鞑子兵锋，高阳城恐怕旦夕不保，回去劝城里转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番话听的李信心惊跳，他万万没料到鞑子的攻势竟然如此猛烈，看来这批火枪和粮食必须马上运回城中才是。虎大威言尽于此，心里装着卢象升给他的任务，马靴使劲磕了磕马腹，战马唏律律窜了出去，身边士卒也紧随其后，整支队伍如脱兔般又动了起来。

“小兄弟，回去禀告孙阁老，鞑子势大，当避实就虚才是！你保重了！”

直到虎大威带着远远的消失在地平线处，李信才缓过来，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马上离开！等他再寻那些运送货物的民夫时，才发现已经逃的一二净，只有几十个护送的带甲军士哆哆嗦嗦的藏在林子里没跟着一并逃了。

这些都是地方上的卫所兵，说是兵其实与农民无异，战斗力早就不是明朝初年时的模样，之所以没跟着一并逃了，还是出于对军法的畏惧，丢了军粮军械，就算回去自己获罪到没什么大不了，连累了家才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

李信还以为这些到底是朝廷的军士，多少有着对职责的忠诚。虎大威以及他手下骑兵的出现，大大提升了这个朝廷官军在他心中的印象，连带着这些烂透的卫所兵都跟着沾了光。

谁知这些家伙没等李信张嘴便齐刷刷在跪了一溜，求李信放过他们。费了一番舌才算明白，原来这些求李信给他们出一个文书，回去好有个代，证明自己不是逃兵。

李信当即笑道：“荒郊野外哪里有纸笔，你们且回去，来若需要证明，你们往高阳城寻我李信便可！”

几十个卫所兵千恩万谢踏上了回返的行程，这一路由山东到直隶，且不说遇到鞑子大军，便是土匪山贼也没少了，能坚持到此地都已经相当不容易，因此李信并不打算难为这些。

接下来便是尽快将这些物资平安押送回高阳城，大家对此都疑虑重重，谁能保证鞑子不再半路再行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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