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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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米风波将南京城外小小的龙潭县推到了风尖上，原本狭小的县城陡然就变得车水马龙，街市上亦是摩肩接踵。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可即便如此，米价依旧贵，贫苦百姓还是无米下锅。另一方面各地纷至沓來的豪客，则将城中为数不多的几间客栈挤得满满登登，正是挥金如土，惊煞旁。一时间混与繁荣竟齐齐的在这里诡异的出现了。

米价在几次波动之后又开始趋于缓慢的爬升，李信派出去的经过调查后，发现龙潭县的米大约只积聚在几个大户手中，大体上不超过两手之数，这其中甚至还包括龙潭县县令的便宜小舅子胡六。

李信眉毛一跳，他立即明白，胡六就是县令陈文柄摆在钱泰易高价米的傀儡，不是已经叮嘱陈文柄将手中所有的高价米全部发卖脱手吗，怎么还在囤积居？

米琰则在一旁补充道：“胡六虽然也能排在前十之内，不过却与前五的体量有着千里之差。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滥竽充数，真正能左右米价的大户也只有这前三位。”

听见米琰言及正題，李信便不再理会胡六的事，目光陡然一寒。“这三位米商的背景可调查清楚了？”

“清楚了…一位是南京一间米铺的东家。已经派去实地查探，得出的结论却令十分称，此家资也不过万把两银子，却能出这等搅动整个应天府的大事。”

“这也沒什么好称的，定是某位金主选在前台的牵线木偶，对这米铺东家的幕后可做过调查？”李信句句问在要害上，米琰有些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身子，“调查过几次，沒有任何实质进展，不过这位米铺东家眼下就在龙潭县城中，似乎可从他本着手。”

李信拒绝了这个建议，“现在还不适宜打惊蛇，再者此事连应天府和南京六部都不管不问，咱们也不便越俎代庖，只看着就是。接着说后面那两位，有什么结果？”

“这弟二位好像与京中的一位阁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谁？”

米琰仍旧迟疑着回答：“也不敢确实，在下也是根据种种迹象，私下揣测是刘宇亮。”

怎么不是周延儒？这是李信的第一反应，紧接着第二反应则是，既然大户排位第二的不是，那排位第一之幕后很可能就是阮大铖，得益于前世的记忆，使他知晓阮大铖早就投效了周延儒，甚至周延儒此番能够成功起复为内阁首辅，此出力出钱甚多。

“还有排位第三的大户呢？”

米琰又是一阵汗颜，今这件事办的都很不扎实，面对李信一个紧似一个的追问，他着实有些不习惯这种差事办的不上不下的感觉。

“这位米商有些怪，在这次风波之前竟沒有任何形迹可循，只查出此來自大同，或许是某位晋商出手也说不准。”

说起晋商，李信心一动，山西大同两地的晋商十有七八都已经加了联合商会，而商会大权则分别掌握在郭丙焕和黄胜的手中，若说这些晋商之中有任何一家的执事或者东主來南京断然沒有不來拜见自己的道理。

晋商里除了联合商会中的几家，其余各家可以说都恨李信，因为他在山西时以铁腕惩治了那些不肯合作或者与鞑子狼狈为的。这些來江南肯定不会來拜见自己，可也绝不会出手暗中相助，甚至还白送军粮。

此究竟是谁呢？李信琢磨了半晌也沒理出个绪來。

就在这次谈话的下午，龙潭县稻米行市第一次出现了供不应求的现象，很多由其他州府赶來的豪客纷纷抱怨沒得易沒得赚，只好苦挨到有肯发卖手中存米欠据，便上來哄抢一空，结果仍旧是僧多粥少。这种状况一连持续了三四天，与此同时米价也开始缓慢下降。

李信开始并不以为意，可状况就在这种看似行极为沉闷的形下发生了。三月初十，也就是即将立夏的前七天，市场上突然同时抛出了数十万石计的粮食，成量堪比此前一个月的总和。

几乎在一夕之间，紧俏了数的稻米竟在龙潭县城内随处可见。一些手中大量持有稻米欠据的豪客们忽然发现，几乎所有昨还在求告买一些米，今却几乎同时都在发卖，有个别站出來收购的也很快就被淹沒在海汹涌之中。

很快，豪客们从无所适从开始转为担忧，于是便有率先开始降价发卖，不求多赚，只求收回本钱即可。可谁都沒想到，自从有了第一家豪客降价开始，整个米市的行便如瀑布一般直泻千里，直到天黑时，竟从十四两三千银子一石狂跌到八两银子一石。

掌灯时分，本事各家豪客散场各回住处休息消遣的光景，可今却几乎沒有一个离开，纷纷聚集在城中转为迷上易腾出的一间大仓库内，焦心欲焚的等待着迹的出现。须知很多可是在十四两银子一石买进的，现在跌倒八两银子已经是陪了一半。而这个把两银子一石的价格也仅仅是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