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防乱公揭

可以确认的，咱们的挤兑并没有使他伤了元气。”他很快又说出了一个让李信再次吃惊的消息：“今次军中又得了阮大铖府中送来的信件，言及军中若兑换粮食，可直去常熟沈五家，毕竟他只是保，沈五才是真正的欠据主，此前之所以为其担保兑米，只因沈五一时周转不开，现在沈武已经来信言及有米可兑，自然不再承兑督造衙门手中的米劵了。”

“去常熟换米？”

李信发出了一阵冷笑，又看向李达。

“阮大铖这又是用意作何？”

“以李达揣测，当另有所图，只不知内如何。”李信也有些怪，常熟距离南京距离不过百里，又有长江水道，运米往来对于普通小户可说是难事，但这点阻碍对三卫军来说简直不值一提。这一点谁都能看得到，若悉数让督造衙门将米兑了去，只怕他们由米风波中虚填米劵赚来的钱要有不少得吐了出来。这等折腾难道只为了使三卫军添点麻烦吗？李信不相信。

可如果不是，那只能有一种可能，阮大铖在借此拖延时间，可究竟为何拖延时间，他也一时捉摸不透。

这时黄宗羲大踏步走了进来，李信目光瞥见此一个主意顿时便产生了。自到南京以来一直被阮大铖所暗算，自己何不也学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暗箭打回去！只不过，这一回他想要使得却不是谋暗箭，而堂堂正正的阳谋正义之剑！

李信在看到黄宗羲的那一刻突然记了起来，南京复社曾有一篇著名的《留都防公揭》，所针对的对象也正是这位豪富阮大铖。自此文公诸于众之后，流舆论一边倒的压向此，为了摆脱成为众矢之的的尴尬境地，阮大铖不得已灰土脸的离开了南京城。今此既然还在南京城中，想来这《留都防公揭》还没诞生，不如今次便由他李信促成吧。

于是李信不由分说将黄宗羲拉了过来，一五一十说了自己的初步想法。如今复社中正对阮大铖恨之骨，也得商议着如何报复此。李信的这个提议正如给打瞌睡的呢送上了枕。

黄宗羲一时间也忘了此来的目的，击掌道：“镇虏侯好犀利的主意，此文一出，阮某焉有脸面继续忝居南京城中？不过此等犀利文章，次尾兄更胜在下，我这就去寻了他起一份……”

当真是说到做到，黄宗羲前脚刚踏出了房门，忽然又转了回来，一边拍着脑袋，一边说道：

“看这记，一高兴什么都忘了。冒辟疆最近几缠上了教坊司的梅氏，不知于镇虏侯的谋划有无碍……”

李信笑了，早就听说这冒公子风流好色，秦淮河畔的大小名只怕都已经被此睡了个遍，多亏这年还没后世那么多不堪的隐病，否则此不中招才怪。

但是，以梅氏此的脾气秉来看，李信便敢断言，这一回风流倜傥的冒公子只怕要折戟沉沙了。于是，他只让黄宗羲尽管去寻吴应箕，针对阮大铖的 《留都防公揭》越快出来越好。

黄宗羲打着包票：“次尾兄做此等文章何须一之功，不过串联城中名士还须费些功夫，想来明间总会有结果的。”

听罢，李信点点，此事须以快打慢，若是风声在南京城中传的时间长了，难保那阮大铖又使出什么其他手段来。

……

“他今又做了些什么？”柔荑纤手忽然扶在了琴上，曲调戛然而止。

老者欲言又止，犹豫了一阵还是如实答道：“听说，听说，他……”

“傅伯今如何说话吞吞吐吐了？有什么直说出来就是！”

“他似乎在上下打点，要，要从教坊司为一名官落籍除名！”

说罢，老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面前的子，可是出意料的是，从她剪水样的双瞳里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异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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