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忍辱负重

豫了片刻，一咬牙将所有的步卒装具一件件的背在身上，然后以一种有别于此前夸夸其谈的语气对李信说道：“在下愿从三卫军一军卒做起，”

“好，果然是好儿郎不问年龄，”

李信由衷的赞了一句，能够迎难而上，不论怎样都是值得赞叹的。就连牛金松都对姚启圣刮目相看，也暗暗觉得此虽然身上有读书酸腐之气令生厌，可这份勇气和决心还是或多或少使之对其生出了些好感。

然后牛金松随提起对那倭寇的处置，李信却改了主意，不想将其处死。

“此身份或许不俗，也许知道倭寇的隐秘消息，可暂且留下來，说不定将來有用。就由这位姚小弟看管吧，”

当然，李信心中所想的却远沒有这般冠冕堂皇，试想一个失去了男根以及他所代表的男尊严，活着也许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李信与这时代的不同，不论他怎样强调一视同仁，由于他來自那个时代自小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心底里总会避免不了偏见。

于是这种“偏见”便恰巧救了已经成为阉的田川卫门。当然，此时的田川卫门内心中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知道自己的一切理想都已经被那个汉家少年碾得碎，现在苟延残喘无非是要寻机做奋力一搏，或许还可以用百斩來作为结束自己短暂而又绚烂之生命的绝唱。

仇恨与本能的求生**缠在一起，就像铁刷子般一下又一下刷在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又求死不能。一个武士的荣誉不允许他自裁，那是有罪之的归宿，而他是沒有罪的。属于一个武士的最高荣誉是彩的死在对手手中的刀下。

不过这个念又让他内心起一阵绝望的忧伤，因为他要复仇的对象是个看起來瘦弱的汉家少年，以这种手无缚之力只知偷袭的卑鄙少年做百斩绝唱之目标显然是对他的侮辱。

可是此仇不报，又绝对无法甘心就死，反复纠结间，田川卫门被带到了一位身着年轻将军面前。他知道，下手的机会只有一个，再最后一刻，他下定决心，决定以这个年轻的将军为目标。他就像是一受伤了豹子，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或许会出现又稍纵即逝的机会。

“你來自何处，受何统属，杀过多少汉。”

李信简单的询问，很快由军中懂得倭语言的通事翻译过來。田川卫门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小來自肥前平户岛的田川卫门，还，还不曾杀”生平第一次谎话，使他心跳加速，脸上发烫。不过由于失血的缘故，田川卫门的脸仍旧煞白一片。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处死，如果将百斩只差一的事实说出來，愤怒的明朝一定会杀了他以做报复的。

所以，他尽力把自己伪装的懦弱一点。包括李信以及牛金松等很轻易的就相信了田川卫门的话，如果不是个懦弱的，又怎么可能被姚启圣这种瘦弱少年割了男根，然后又被生俘呢。

倒是田川卫门自报家门让李信颇为意外，按照他的理解，倭寇里的本大多是穷困，本平民是沒有姓氏的，而这个不但有名有姓，而且从他的名字看來，当是其本或是父祖辈有做过卫门的官职。也就是说此出身至少也是个落沒多久的小贵族。

只是，田川卫门一副十足的熊包模样，与李信印象里坚韧狠毒的倭寇形象相去甚远。或许，那些形象都是世想象加工过的，毕竟倭寇也是，也是血做的，也必然会有这种懦夫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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