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收复山阳

“不好了，革左五营挟持了百姓冲击我军阵，军卒们都不能开火，这仗，这仗沒法打了。”

一时之间，米琰沒弄清楚那队官的意思，便又问了一句：“多少百姓。被贼寇驱使的。”

孙阿四紧握着火枪的双手在发抖，他无论如何也沒想到，经过了一整天的急行军，抵达前线后，所面对的居然是孺老幼。这，这让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队官，快下命令吧，再晚一会，就被他们冲上來了。”

营官下达的命令是即刻开枪，不允许任何一个越过防线，否则军法从事。可是犹豫的队官们却不知孙阿四一个，面前这些老弱孺可并非贼寇，而都是些本乡本土的百姓们。若是连他们都杀，只怕这辈子都会做恶梦的。

“监军有令，胆敢违抗军令者，力斩不饶。”

执法军官骑着战马在战线后方來回游弋，不断宣讲着军中法纪。

“开火。”

孙阿四几乎是咬牙切齿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但是他知道，自己只能这么做，否则一旦让这些孺冲击了军阵战线，三卫军酱油全军覆沒的危险。他只恨那些革左五营的贼寇们居然驱使百姓为工具，这等残忍的行为简直令发指。

同时开火的还有四个炮兵营，上百门大炮齐，各种径的炮弹裹挟着致命的温度呼啸着，冰雹一样的砸了下去。数以十万计的百姓在狂轰炸下开会崩溃，开始踩踏，开始四散奔逃。

眼前的惨剧让不忍目睹，孙阿四怒目圆睁，热泪盈眶。在这之前他还是个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是三卫军给了他开阔眼界，甚至认字的机会，可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竟会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孺老幼痛下杀手。

半个时辰过去了，老弱百姓已经逃散的只剩下星星两两的伤者，倒在旷野中痛苦的着。但是，他们的任务还远沒结束，军令很快又传了下來。

“监军有令，全线突击。”

三卫军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军令一经传达，整条宽达里许的战线轰然而动，一步步向山阳城而去。

陈开元和张应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山阳地界的战场，米琰本是要安排他们在宝应休息，可是张应遴不放心非要拉着陈开元到战场观战。因此，他们正目睹了三卫军里许战线轰然而动的场面。这等令行禁止，万同足同臂而动的场面，让他们感到了无比的震撼。亦或是说难以置信，李信是究竟是怎么练出來这样一支拥有如许军纪和战力的军队。

“刀枪无眼，两位还是回宝应等好消息吧，如果不出意外，最迟明，山阳城就可以收复了。”

陈开元听到此话心中一心，一颗心总算踏踏实实的落地。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一向不苟言笑的监军从來不说空话，他说最迟明能打下山阳城，那就肯定是有着九成以上的把握。

而回到宝应，对两条大腿内侧已经沒血模糊的陈开元而言，有着更为难以抵受的诱惑，对这种已经近乎于麻木的疼痛，他实在是受够了。

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应遴突然说道：“不知子安兄可曾注意，那米琰中说最迟明可收复山阳，但是在他的脸上和眼睛里，却沒发现一丝一毫的喜色，甚至还有些沉重与沮丧。”

经过张应遴的提醒，陈开元也恍然，的确如此，米琰的表的确有些反常，他根本就沒有即将取得胜利的欢喜。

“难道米监军是在诓骗我等。”

张应遴又摇摇，“当不只如此，但一定有什么事，是不为你我所知的。”

其实两个的疑惑沒能持续多久，还沒等到宝应，他们就得知了革左五营贼兵驱使无辜百姓冲击三卫军的事。而三卫军在米琰的铁腕节制下，对那些冲击三卫军战线的百姓们发起了无的打击，如此才奠定了收复山阳的基础。

是啊，如果是这样收复的山阳，那还有什么可值得庆贺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