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完全不信

哈图跟前。校尉抓起哈图的手，在小匣子里一按、又在纸上按了一下。

张盛见状说道：“审完了，带下去罢。”

哈图通过蒙古军士问道：“为甚么不放我走？我要见马儿哈子丞相。”

张盛皱眉看着他，说道：“见不到啦，你最多活不过三天。你杀了，很快就要被处死。”

哈图大急，将铁链挣扎得“哗啦”直响，“阿鲁台要与明国和好，你们不想阿鲁台接受册封吗？你们不怕边境不宁吗？”

张盛心有火气，气冷冷地说道：“几年前，你们阿鲁台才被打得遍地跑，而可汗如丧家之犬、也被瓦刺杀了，你忘得挺快哩。想打咱们奉陪。”

周围的校尉军士们都哄笑了起来。

哈图又道：“你们这些大胆！我要见马儿哈子丞相，要见胡濙。”

张盛抱拳向北面道：“圣上金玉言，杀偿命天经地义！带走。”

哈图被拖到了署房门，他真急了，嚷嚷道：“我赔偿十只羊！”

张盛听完了翻译，一脸凶相地盯着哈图道：“一万只羊也没用，你去|死。”

等了许久，去案发地的校尉回来了，拿到了苦主妻子的供。张盛又拿了一份证词，叫今逮的锦衣卫将士们签押。三张纸一收，张盛起身离开，准备亲自送去大理寺，事就算办完了。

……下午，会同馆发生了小小的骚。一众鞑靼，被阻拦在了大门内。他们听说哈图被逮捕了，起初说要见礼部官员，守卫声称替他们去请；后来礼部官员久久没来，鞑靼又要自己去礼部衙门找。明军守卫怕他们闹事，便挡住了大门，不准他们外出。

长安右门外的会同馆内，还住了多国使节，有满刺加、爪哇、真腊、暹罗、本国等等。大伙儿听到吵闹，都在各自住的院子门瞧热闹。

这时礼部尚书胡濙，终于亲自来了。随行的通事官，便用蒙古话劝说着一众鞑靼。

过了一会儿，马儿哈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呵斥住那些鞑靼。接着马儿哈子上前与胡濙相互见礼。

问候罢，胡濙说道：“蒙古国使团中，有名哈图者，今上午巳时初，于大中桥北民宅犯案。私闯民宅、|未遂，流三千里；杀，斩；打伤官差，斩。证据确凿无疑，大理寺断案，依《大明律》，数罪并罚，车裂。首领驭下不严，本应鞭挞惩戒；因首领乃来访使节，我朝宽待来使，酌免之，以全贵国之颜面。”

诸国来使中，不少都听得懂汉话，大伙儿听到这里，出来观摩的更多了。们都似乎在观望，鞑靼如何收场。

马儿哈子哀叹了一声，用汉话道：“哈图乃勇士，未能死在战场上，却束手就擒被分尸于他乡，实令痛惜。劳请胡尚书上奏皇帝，法外开恩，免其死罪，令其父母妻儿相见。”

胡濙作揖道：“这就是圣上的意思。”

马儿哈子又道：“哈图初到大明，不懂规矩，杀了一个庶民，朝廷何不以大事为重、以诚待我？”

胡濙好言道：“汉命，不分士庶，但为皇朝社稷赤子，皆同等重要、绝不容辜杀，即便是本官杀了百姓，照样要偿命。这不是一条命，而是大明君臣对亿兆族的许诺，攸关国家根本，无法通融。望正使明了，本官待正使以诚，此事实在莫能助。”

他说罢，看着马儿哈子道：“咱们还能进去谈吗？”

过了一会儿，别的鞑靼也大概明白，大明官员拒绝了求，会同馆大门再次吵闹起来。一些鞑靼愤怒异常，挥着拳喊叫着甚么。

通事官翻译了一些话，俯首在胡濙耳边告知，胡濙才知道内容。那些鞑靼要求立刻回原，不再与大明和谈了，以免再次遭屠|戮。

胡濙无话可说，但他没有离开，因为马儿哈子还站在对面。胡濙便沉住气，等待着马儿哈子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