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毛东珠

任天行冷哼道：“你自身虽未作恶，但你们满洲鞑子占我大明江山，死我大明天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你是第一个鞑子皇帝的妻子，第二个鞑子皇帝的母亲，却也容你不得。”

太后大惊，颤声道：“任……任大侠，当今皇帝不是贱……贱婢生的。他的亲生母亲是孝康皇后，早已死了。”

“原来如此,可是你身为顺治之妻，他残杀我千千万万汉百姓，何以你未有一言相劝？还有你的化骨绵掌是谁教的？”

太后道：“大侠明鉴，先帝只宠那狐媚子董鄂妃，贱婢当年要见先帝一面也难，实在无从劝起。这化骨绵掌是一个叫海大富的太监传授的，他……”

任天行摆了摆手，“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今我不来杀你，你自求多福吧。”说着起身要走。

太后连忙上前抱住任天行的腿，“任大侠我身上的掌力……”

任天行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聋子不成？你刚才说效力的教主，定然就是蛇岛的教主了，想来化骨绵掌便是他传你的，你事事隐瞒，不肯吐实。明路好端端的就摆在你眼前，自己偏不愿走，又怨得谁来？我纵有慈悲之心，也要对我们汉同胞有个代。你是鞑子贵，和我有仇大恨，今不亲手取你命，已是慈悲之极了。”

太后心知时机稍纵即逝，此一走，自己数间便会死得惨不堪言，贞妃和孝康皇后临死时痛楚万状、辗转床笫的景，霎时之间都现在眼前，不由得全身发颤，叫道：“任……任大侠，我不是鞑子，我是，我是……”

“你是什么？”

“我是，我是……汉。”

任天行冷笑道：“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鞑子素来视我汉家子，为#乐的工具，皇后哪有由汉充任之理？”

“我不是胡言。当今皇帝的亲生母亲佟佳氏，她父亲佟图赖是汉军旗的，就是汉。”

“这个不用你来教我，她是母以子贵，听说本来只是妃子，并不是皇后。她从来没做过皇后，儿子做了皇帝之后，才追封她为皇太后。”

太后这当儿真是火烧眉毛，只顾眼下，其余一切都顾不得了，一咬牙，说道：“我这太后是假的，我……我不是太后！我父母为鞑子所害，我恨死了鞑子，我被宫做宫，服侍皇后，后来……后来，我假冒了皇后。”

“谎话连篇，你怎能冒充皇后，这许多年竟会不给发觉？还有你说你父母为鞑子所害，又怎么自己跑到蛇岛的？”

只听太后又道：“真太后是满洲，姓博尔济吉特，是科尔沁贝勒的儿。晚辈的父亲姓毛，是浙江杭州的汉，便是大明大将军毛文龙。贱婢名叫毛东珠。”

任天行一怔，“你说你是毛将军的儿？当年镇守皮岛的毛文龙？”

太后道：“正是。我爹爹和鞑子连年战，后来给袁崇焕大帅所杀。其实……其实那是由于鞑子的反间计。我服侍皇后多年，她的说话声调、举止态，给我学得惟肖惟妙。哦，这副面貌，也是假的。”说着走到妆台之侧，拿起一块锦帕，在金盒中浸湿了，在脸上用力擦洗数下，又在双颊上撕下两块皮一般的物事来，登时相貌大变，本来胖胖的一张圆脸，忽然变成了瘦削的瓜子脸，眼眶下面也凹了进去。

任天行点了点，色缓和很多，“你坐下吧。”

“大侠在上，怎有贱婢的座位？”

任天行叹了气，“你既是我汉家儿怎能称贱婢？当年袁崇焕在双岛杀了毛帅，并用自己的亲信接管东江镇，还将东江分为几个协，使之不能形成统一的指挥。这厮杀毛帅的时候罗列了所谓的‘十二条罪状’，基本都是胡诌的，剩下的放在他袁崇焕身上我倒觉得合适！毛姑娘请坐吧。”

毛东珠没想到任天行竟然这么替自己的父亲分辨，感动的眼圈微红，“谢谢任公子替家父说话，贱……我感激不尽。”

任天行见她坐下，微微点，“我对易容术有些研究，你这本事只能瞒得了外，但那顺治老儿，怎么会认不出来？”

毛东珠道：“他只宠狐媚子董鄂妃一，这些年来，从来没在皇后这里住过一晚。真皇后他一眼都不瞧，假皇后他自然也不瞧。”这几句话语气甚是苦涩，又道：“别说我假扮得甚像，就算全然不像，他……他……哼，他又怎会知道？”

任天行道：“以你的本事想来宫、太监也能瞒过去，但是这老贼不与你相会，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毛东珠道：“这个儿不是皇帝生的。她父亲是个汉，有时偷偷来到宫里和我相会，便假扮了宫。这……他不久之前不幸……不幸病死了。”

任天行挑了挑眉毛，“哦？病死？不会就是我刚刚杀的那吧？”毛东珠一听顿时大惊，知道这话的厉害，万一自己说师兄是公主的父亲，今天怕是命不保。她连忙起身跪下，赌咒发誓，师兄绝对不是公主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