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前尘往事

张家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烟稠密，市肆繁盛。

刘志恨也是饿了，他每每以真气打磨身体，不时便感到饥肠辘辘，来到一家大酒店之前，进店座，要了三大盘牛，五斤面饼，大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运内气吸收消化。

他的对面一进来，也是要了牛大饼，却是比他的少得多了。那少年便是郭靖了，他一心的怪，只道自己量大，却是遇到了个更猛的。门外两名店伙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手里拿着一个馒，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却是那黄蓉。

她眼珠一转道：“我与那认识，他可为我付钱。”

店伙道：“你说得是谁？”

黄蓉道：“便是那了，唉？我兄弟量大你还不知道么？”

店伙拉着她到了刘志恨的边上道：“这位客官，这位客官说你认识他？”

刘志恨一边吃一边运诀，却是不说话。

店伙道：“话可了，还不与我出去。”黄蓉大急，忽然过来抓了刘志恨一把，刘志恨这才醒悟道：“什么事？”黄蓉道：“大哥，你不认我了么？”她说得乖巧，一般要是不知，多半还要想想，刘志恨心思全在武功上，却是不提防道：“是是是……”那店伙这才放手，只学刘志恨一身青衣，怎么看也不似个没钱的，却不知道刘志恨虽是有钱，但正常况下是不会出钱的一个主。他们只道刘志恨是会为黄蓉付钱的，却是不知刘志恨也就是随一说。

黄蓉待正想敲刘志恨一笔，却见刘志恨已然把最后一片牛塞了里。

吃完的刘志恨已然恢复了智，他一提包袱便是要走。

一个店伙上前道：“客官，一共是一两三钱……”

刘志恨哪有付钱的意思道：“你在金国开店，还想收我汉的银子？”

那店伙这才明白是遇上了吃白食的，当即扯住刘志恨不放，刘志恨道：“你不放手？”那店伙如何肯放，却是叫刘志恨提起了拳一阵好打，他那时刚刚下得山，杀不重，也就是打打，欺负两下就是了，这却是一通好打，不一会，这一店中四五为刘志恨打断了手足，他下手极狠，又是学武之，尽是往关节上招呼，黄蓉本待是要吃他一顿，却是给连累了，不由气得牙痒，好在遇到了边上的郭靖，掏了钱来，这才解决了这事，只是到了这时，刘志恨早早反抢了十多两银子扬长而去了。

黄蓉受了这番气，如何肯善罢休，直想着有朝一赚回来。

没得几，刘志恨却是到了中京。

这是大金国的京城，当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有所不及。当真是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罗绮飘香。

有道是穷文富武，刘志恨既然想苦修武艺，自然是要有足够的钱财来的，正好想着寻一富户，打上一次三世劫（便是打劫一次，三世也吃不完），忽听得前面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不知在看甚么。他好心起，挨群张望，只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地下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旗下两正自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一个是长大汉子。

那大汉却武艺平平，但那少却是不同凡响，一招一式，自有其独到之处，颇是活泼灵动，比之一般高明得多了。

刘志恨一直修得是剑和指，对于拳脚虽有一定的了解，但却是不，这看得一会，竟是让他从拳脚中悟出一定的剑理，心下大喜，便自看了。

拆斗数招，那红衣少卖个绽，上盘露空。那大汉大喜，一招“双蛟出”，双拳呼地打出，直取对方胸。那少身形略偏，当即滑开，左臂横扫，蓬的一声，大汉背上早着。那大汉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土脸，爬起身来，满脸羞惭，挤丛中去了。旁观众连珠彩喝将起来。那少掠了掠发，退到旗杆之下。

那名少十七八岁年纪，玉立亭亭，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

只见那少和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那汉子点点，向众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上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许配于他。在下父两，自南至北，经历七路，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于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

“北京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侠士必多，在下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