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吴仁民送别了高志元和方亚丹以后回到家，已经很迟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雨还落得很大。电车上就只有他一个
。他想起刚才在船上分别了的四个朋友，他的心
因留恋而痛苦。是的，四个，除了高志元、方亚丹外，还有两个青年朋友。他们现在到那
充满了生命的Ｆ地去了。他本来也要去，可是他为了
依旧留在这个沙漠一般的都市里。
这个都市在他的眼前显得像地狱一般地黑暗。那几个朋友就像黑暗的都市里的几点星光。如
今星星陨落了。他想着过去的一切，不能够没有留恋。
先前在船上送别的一幕又在黑暗中出现了：热烈的期望，紧紧的握手，诚恳的祝福，同
志般的信托。
“我们在Ｆ地等着你，希望你能够摆脱
的羁绊到那里去，”高志元热烈地说。
“其实留在这里也可以做事，只要你能够拿出勇气打
的难关。我相信我们下一
次见面一定不会在这种惨淡的形里，”方亚丹很有把握地说。“还有一件事，我们团体
里还有一些朋友留在这里，他们都是很勇敢的同志，他们也很相信你，希望你时常和他们往
来。他们有什么事找你，也望你尽力给他们帮忙。蔡维新和工会那里你也应该常常去。总
之，不要把时间完全
费在的身上。的陶醉是不会长久的。”
的陶醉是不会长久的，这是一句何等可怕的话。这许多天来他为着差不多费尽
了心血，而结果却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是陷在一个困难的形里面了。一百块钱没有借
到手，玉雯又拚命来跟他纠缠。总之，这些琐碎的事就把他的
脑弄昏了。他完全把他的
思想费在这些琐碎的事上面，当他的朋友们（甚至李佩珠也准备着）都为着理想苦苦地
奋斗的时候。他真该惭愧呀。
然而最后熊智君的凄哀的面庞盖满了他的整个脑子。他想：他必须和她开始同居的生
活。他不应该抛弃她。她绝不会妨碍他的行动。他以后仍然可以为理想努力，而且加倍地努
力，她还可以帮助他……他下了电车。街上非常清静，没有一个行，没有黄包车，雨点畅
快地洗着马路，又洗着他的发，他的脸，他的衣服。他用一只手遮住前额，拚命向前跑。
眼睛里看见的不是街道，却是一张美丽的面孔，熊智君的凄哀的面孔。
他回到家里，脱了湿衣。他并不觉得寂寞，他的心是热的，因为她的面庞还在旁边伴着
他。这张脸陪伴了他一整夜。
这其间他也看见另一个的面孔，那是玉雯的。他怜悯她，他甚至祝福她和她的丈夫
早
和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