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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所侵蚀殆尽。

知非否双手抓着一剑江寒的剑刃，他咳出了血，喉被寒意冻住，他说不了话。

一剑江寒道：“知非否，百里珏。”

知非否双目圆瞪。

一剑江寒淡声道：“我知道你想要琉璃灯做什么，司幽府君告诉了我们你的过去。你想召回那位魔门少的魂灵，可你就算召回了，又有什么用？”

“你想见她，到底是因为思念，还仅仅只是因为你不甘罢了。”

“你是个天生自负者，天下从未被你放进过眼里。那个姑娘，若是她未为你而牺牲了自己，你又真的会将她放在心里去吗？”

“你从至尾，不过只是借着她，抒发你对这世间的不满与恨罢了。”

知非否本已涣散的瞳孔在这一刻骤然收紧，一剑江寒本欲抽剑，却被知非否紧紧的抓住了剑锋。剑锋割进了他的手掌里，他却只是盯着一剑江寒，迫自己发声，用碎不堪的沙哑语音问：

“一剑江寒，你幼时因正道燕白之争，家亡。后又因云水宫批命，孤独一生。最后因桃源隐瞒，彻底孤亲寡缘，甚至连我这个仇都迟了那么久才找到——”

知非否盯着一剑江寒，似笑非笑：“你不恨吗？你不觉得，这世道真是荒唐又可笑吗？”

一剑江寒垂眸看他。

一剑江寒道：“不觉得。”

“这世道还有秦湛这样的，就算不上荒唐。”

知非否睁大了眼，他乐不可支地大笑了起来。

笑够了，他目露狠意，不等一剑江寒动手，自己先一步拔出了刺他体内的不知春！

刀锋近乎刮裂了他的手骨！

知非否哑声道：“你不觉得荒唐……我却也不想死！”

知非否转身欲逃，一剑江寒尚未追，他便先因体内灵脉全部冻结而再走不了一步。

知非否跪了下去。

他倒了下去。

血从他的胸流出，流进石堆，他看见了砸在石上的那柄扇子。

知非否想，他真不该走这步棋的。

琉璃灯，